“老爷,咱们这是被魏家给害惨了啊。”老盘愤恨地道:“魏远玟的事,加上现在云州的事,咱们都是被魏家拖下水的啊。”
“魏家吗?”老头子发出嘶哑的声音,抬起头,苍老的眼睛木然地望向天花板:“不,不是魏家,我们是输在了余飞的手上,输在那个小杂碎的手上。”
“如果不是他,我又岂能被魏家利用和拖累啊。”覃老头这话倒也没错。
当初和魏家联合就是因为气不过,想一起搞死余飞,结果现在呢,余飞没搞死,反倒把自己搞死了。
“不甘心,我不甘心啊。”覃老头哀叹:“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输了,还输给一个毛头小子,哈,哈哈……。”
笑,自嘲的笑。
“老爷,您不必如此,咱们还没到最后一步呢。”老盘劝道:“整件事都是魏家的问题,我们只是被利用而已,就算调查出来。我们顶多也就是次要责任啊。以您的地位和身份,次要责任也就被训几句,这事就过去了,覃家依然还可以继续坚挺啊。”
听着老盘的劝说,覃老头呆滞的目光微微闪动了一下,之后缓缓望向老盘:“我们还有希望吗?老盘啊,你太天真了。如果牛背山事件没有发生,也许还有一线转机,牛背山事件一发生,已经没有转机了。”
“咱们的行为已经触及到了国家利益的底线,没有谁救得了我们。要不然,你以为会连累到覃礼和覃仁吗?”
老家伙这会倒是很精明,对覃家即将面临的命运看得很透彻。
“在和余飞那小杂碎的争斗中,我原本就不想将覃礼和覃仁牵扯进来,怕的就是有一天出事啊。”覃老头沙哑的声音像是在跟老盘说,更像是自言自语:“我以为,只要他们不被牵连,我就算出事了,覃家也不会倒。可惜,我低估了事情发展的严重程度,竟然闹到了今天这样的地步。”
“不但连累覃礼,连覃仁也牵扯进去了,我们覃家就这样完了,被我玩完了,我是罪人,我是罪人啊,咳咳……。”
覃老头说到这里,痛心疾首,咳嗽声激烈地响起,脸都咳红了。
老盘赶紧上前帮助覃老头抹胸捶背:“老爷,您别激动,别激动啊。这个时候咱们要冷静,否则,覃家就真没救了啊。”
覃老头摆摆手:“已经没救了,就算这次覃礼和覃仁不被处罚,他们的前途也会因为这次事件而彻底断了,之后便会被安置到某闲置部门慢慢等着退休,就和袁家的袁国睿一样。”
老头子此刻可谓是心底一片凄凉和绝望:“想不到覃家也将步袁家后尘,将成为第二个袁家,甚至有可能连袁家都不如啊。”
听到覃老头如此悲观的话,老盘心底也是一片凄凉。
他知道覃老头一向是个要强和骄傲的人,以前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没这么悲观过,看来,覃家这次是真的在劫难逃。
“国家和人民的利益,我怎么就这么糊涂呢,竟然触及了这样的底线。”覃老头悔恨交加,痛心疾首:“魏家,魏家害了我啊。不,余飞,都是余飞害的,那个小杂碎,不弄死他我死不瞑目,死不瞑目啊!咳咳……。”
老家伙激动起来,又是一阵猛烈咳嗽,这一次咳嗽很久,好像不知道停息似的,吓得老盘赶紧拿来纸巾给老头子擦嘴。
覃老头拿着纸巾捂住嘴,好半响后终于止住咳声,当他将纸巾拿开时,上面鲜红的血痰让他心头猛地一颤,手跟着发抖了。
“老爷,你……。”老盘脸色瞬间惨白:“快,我送您去医院。”
“不了。”覃老头推开老盘,惨然一笑:“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送去医院也是多活几天而已。”
“不,老爷,您还要长命百岁呢,不会的。”老盘眼睛湿润了。
“呵呵。”覃老头挣扎着站起来,他发现自己连直起腰板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佝偻着身子。现在的他,只是一个佝偻的糟老头,不是曾经那个骄傲的覃老爷子。
“老爷,您,您这是……?”老盘赶紧上前扶着覃老头,望着覃老头的目光充斥着浓浓的担忧,一颗心也渐渐地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