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军士眼见酒肆里的人不在议论,也就转过头来,先解决眼前的事情,再找那些人算账也不迟……
坐在马上的吴辉望着马下的王仲,心里已经在盘算如何炮制他了,狗东西,居然敢挡住大爷的去路,今天不让你皮开肉绽,骨断筋折,我就不姓吴!
“狗东西,谁让你挡住赤鹰卫的大路的,快快给本大爷下跪认错,不然本大爷让你今曰吃不了,兜着走!”
那吴辉不过七品入流,能听到食客们的议论声,王仲自然也能听到,也见到了这马上的军士的行为,他只觉得自己刚压下去的邪火又要窜上来,但是理智告诉他,此时如果冲突,那么一切希望都会作废,青云宗一万零一十三口的在天之灵,就再无机会告慰!
眼见王仲非但没有下跪认错的样子,反而抬起头来双眼直视与他,眼中迸射而出的森寒目光,让他觉得心中一悸,继而大怒,举起手边的马鞭,就着一挥,先打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狗东西满脸开花再说!
吴辉身后也有一些跟他同来的军士,也是身着匿光铠甲的赤鹰卫,眼见吴辉挥鞭向王仲打去,非但没有半点阻止的意思,反倒其中一脸笑意的说道:“这娘的赤鹰卫的生活真是枯燥的很,都快淡出鸟来了,难得有这乐子,我们不妨赌一赌这狗东西的下场如何?”
“哈哈,还能如何?少不了一个半死不活,可惜不是个娘们,上一次那个小娘子,那身段,那皮肤,现在想起来,真是回味无穷啊!”旁边一个胖脸军士听到这句话,也是一脸笑意的回道,说到那个小娘子,更是满眼冒出银亵的光芒。
“可惜了,那小娘皮被都尉大人斩了头,说是乱军心,他娘的,不然我等还可以再舒爽些时曰,王二,你也别开赌了,难道吴辉还会被这狗东西杀了不成?!”右边一个高手的军士听到这里,也忍不住说道。
“赤鹰卫!赤鹰卫!这样的狗杂种,怎么配活在这人世间?!当真辱了朗朗乾坤,大好青天,何不杀之!!!”
王仲听到耳边那些军士的污言秽语,看着呼啸而下的马鞭,只觉得自己的心肺都充塞了火药一般,就要炸裂开来!
“难道你忘了你的父亲?难道你忘了青云宗一万零一十三口的在天之灵?!你如此不智,如何能够抱得大仇?!”理智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仿佛告诉他,此时,最好隐忍,如若不然,那一万零一十三口的人的死去,就成了白死!
“父亲,父亲……”此时挥来的鞭影仿佛缓慢起来,不,整个世界都仿佛缓慢了起来,他的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个画面,最终定格在父亲临走之前的那个眼神,想起了他决然而然的身影,心里喃喃道……
“对了,父亲!!!。”就在他准备认怂的这一瞬间,他忽然响起了父亲所说过的话。
“武者,立于天地之间,可以谦恭,但是不能受辱,更不能有愧于心,执三尺青峰,荡平一切心中不平之物,这,才是真正的武者。武者,无愧,武者,无畏,武者,无敌!”
如果这样的畜生,都可以当着我的面,践踏我的尊严,践踏这世间的一切,而我却无动于衷,如此怎配称之为一个武者?我又拿什么来复仇?谈何告慰青云宗上下的在天之灵?又谈何无愧,无畏,无敌?又怎么配称之为一个武者?既如此……
“纳命来!”王仲想到这里,一声大喝!
只见他右手接鞭,身形微错,左脚向后踏了一步,猛地发力,一把就要将军士拽下马来,那吴辉想不到王仲居然敢接他的马鞭,登时身形一个不稳,就要跌落马下。
“狗东西你敢!”马上的吴辉大惊失色,口中怒喝,一手按住马鞍,想要稳住身形,执马鞭的手回拉,誓要拉回马鞭,打王仲一个满脸开花,可惜他错估了王仲的力道,只觉得一股无可匹敌的巨力从鞭上传来,一个不稳,身形便跌落了下来!
王仲不待吴辉跌落马下,双腿用力,猛地跃起,运起浑身气劲,身形在半空化作一道残影,咚的一声巨响,踩在机关战马的头上,战马受不了这股巨力,整只战马后半部分骤然翻起,王仲踩在沉下的马头上,对准吴辉面门就是一拳。
这一拳没有惊天地泣鬼神,但是却集中着王仲这一生最为坚定的信念,这一刻,王仲的脑海里无数的画面尽数归为父亲的一句话:武者,无愧!武者,无畏!武者,无敌!
只听砰的一声响,一颗头颅冲天而起,血泉溅起三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