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颜良将军算是被自己的战场经验给坑了,常年与骑兵众多的公孙瓒军交战时积累的骑兵战经验,告诉可怜的颜良将军,骑兵在全速冲锋中无法拉弓放箭,即便极少部分的骑术高手能够做到这个高难度动作,但是要想让数百人的骑兵队伍在全速冲锋中集体放箭,那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情况,所以即便发现了埋伏在两队重骑兵背后的君子军轻骑集体冲锋,可怜的颜良将军也压根没有这些君子军是冲上来放箭偷袭,还以为是想公孙瓒的骑兵一样冲上来近战厮杀,根本就没有做任何的避箭准备,结果…………其实,可怜的颜良将军或许不应该责怪他的敌人太无耻,而是应该痛恨他的盟友太卑鄙,不管是曹老大还是刘皇叔,都是在君子军的无耻战术面前吃过无数大亏的主,但是在颜良将军决定与君子军对阵时,却楞是没有一个人主动告诉颜良将军——和君子军单挑三战神吕步、关宇和张非斗将,是自己找死!
“完了!我完了!”
眼见无数羽箭飞到近前,措手不及的颜良反应稍慢,甚至连马腹藏身的避箭绝招都没有想起,直接就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紧接着,无数的羽箭接连不断的射到颜良身上,颜良只觉得全身上下一起剧痛,脸上颈上胸口四肢小腹一起中箭,整个人也绝望的摔下的战马。
“公悦——!”见颜良中箭落马,与颜良情同手足的文丑发狂了,想也不想夹马挺枪就往前冲,想冲上来搭救战友兼好友,就算救不回颜良的命也要把他的尸首抢回来,但文丑同样也犯了经验主义错误,与此同时,埋伏在重骑兵背后的第四队和第五队君子军轻骑也动手了…………“子曰:导之以政,齐之以德,民免而无耻。导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
“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
吼叫着各自的动手口号,第四队和第五队轻骑整齐有序而又迅猛无比的冲锋上前,接连射出了两波羽箭,数百支羽箭全都指向自己上来送死的文丑,可怜的文丑将军魂飞魄散间疯狂挥枪格挡,却又那里挡得住先后两波近六百支羽箭的齐射,同样是脸上身上四肢战马先后中箭,全身上下一起剧烈疼痛,可怜的文丑将军万念俱灰,心中也不由暗道:“完了,我也完了。”
“将军!”见颜良文丑先后身中数百箭,他们身后的五千袁绍军精骑全都发狂了,无不是拍马齐冲,红着眼睛扑上来给颜良和文丑报仇,可惜他们这一次的对手却偏偏是全天下最擅长逃命的君子军,三队轻骑刚各自放完一波羽箭,五个横队的君子军骑兵都已经一起掉头,二话不说拍马就跑,袁绍军骑兵个个怒火高涨,拍马只是猛追,发誓要把这群无耻的伪君子斩尽杀绝,为可怜的颜良文丑二位将军报仇雪恨…………“停!不许追!鸣金!鸣金!”
突然,袁绍军骑兵队伍的后方忽然响起了熟悉的呼喝命令声,还响起了紧急收兵的鸣金铜锣之声,怒不可遏的袁绍军将士疑惑回头间,却无比惊讶的看到身中数百箭的文丑竟然还好端端的骑在马上,全身上下没有一点血迹,也没有一支羽箭射进文丑的身体,同时中箭落马的颜良也晕头转向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身上同样是毫发无伤,手里还拿着一支君子军射来的羽箭——羽箭之上,箭头竟然已经被人拗去!
迅速约束住了自家骑兵不去追杀君子军,毫发无伤的颜良和文丑赶紧拣起身边的君子军羽箭查看,发现每一支羽箭的箭镞竟然都已经被人拗去,所以尽管箭杆把他们全身射得到处疼痛不少乌青,却没有一支羽箭射进他们的身体!发现了这一情况,死里逃生的颜良文丑惊喜万分之余,难免又万分疑惑,“君子军,为什么要对我们手下留情?刚才如果他们是用普通羽箭,我们哥俩可就一个都别想活着回去啊?”
这时,袁绍军士兵又大叫了起来,“二位将军快看,君子军又回来了,还打出了白旗,好象是想和我军答话。”
颜良和文丑抬头看去时,见本已经逃远的君子军果然去而复返,前队还有一人手打白旗不断摇晃,确实是想要和自军答话的模样,颜良文丑也不迟疑,赶紧整理队伍,要求将士没有命令不得进攻,然后一起拍马来到阵前,准备与君子军的将领答话,了解君子军为何对自己手下留情。
不一刻,两军重新对齐,一名穿着皮甲的俊美青年与一个大胖子将领从君子军旗阵下越众而出,那俊美青年远远的向颜良和文丑拱手行礼,大声叫道:“在下徐州刺史陶应,见过颜良文丑二位将军,刚才之事,让二位将军受惊了,还望二位将军海涵,不要在意。”
伸手不打笑脸人,见陶应态度恭敬有礼,又感激陶应的活命之恩,颜良和文丑忙也在马上抱拳还礼,然后颜良迫不及待的大声问道:“原来你就是陶应陶使君啊,末将颜良,见过陶使君,敢问陶使君,刚才为何对在下与叔恶兄弟手下留情?刚才只要使君愿意,在下与叔恶兄弟的命可都没有了。”
“三个原因!”陶应也不隐晦,直接就大声说道:“第一,应久闻颜良文丑二位将军大名,深知二位将军都有万夫不当之勇,也都是义薄云天的英雄好汉,心实爱之,这才命令士兵拗去箭头,以免伤到二位将军。”
“使君过奖了,末将等实不敢当。”文丑谦虚,又满肚子疑惑的问道:“使君,贵我两军乃是战场对手,使君就算知道末将薄名,也与末将素无怨仇,又为何手下留情?”
“这就是剩下两个原因了。”陶应笑了,笑道:“第二个原因,应此次出兵昌邑,并不是来救吕布,也不是来与二位将军厮杀,自然不愿与二位将军结仇。至于第三个原因嘛,不瞒二位将军,其实在下早有意与二位将军的主公袁公和解,罢兵停战,在下派去冀州拜见袁公的使者,这会或许也应该抵达高邑城了,在这种情况下,陶应自然更不想伤害二位将军,与袁公结下深仇。”
“陶使君想与我家主公罢兵停战?”颜良有些惊奇的问道。
“正是如此。”陶应郑重点头,又道:“颜将军,文将军,贵我两军其实从无冤仇,仅在发干有过一次小冲突,结果也是以家父惨败而告终,家父不幸仙逝之后,陶应又与公孙瓒断绝了盟约和往来,为的就是准备向袁公求和缔盟。陶应斗胆,想请二位将军把今曰之事飞报到袁公面前,向袁公说明陶应对贵军的友好之意与尊崇之情,若能如此,陶应将感激不尽。”
颜良和文丑还算有点良心,互相对视了一眼之后,又一起说道:“陶使君请放心,为了报告你的活命之恩,我等定会派出信使快马,向主公禀报今曰之事。但我家主公是否接受使君求和,我等无权做主,还请使君海涵。”
“多谢,多谢二位将军。”陶应大喜抱拳答谢,心说只要杨宏那个马屁精能够顺利抵达冀州,袁绍又看到颜良和文丑的书信,接受老子求和就大有希望了。
这时,那边的文丑又好奇问道:“陶使君,刚才你说贵军这次出兵昌邑,既不是为了与我军交战,也不是为了来救吕布,那贵军的出兵到底是什么?”
“陶使君,请恕末将事先言明。”颜良也赶紧说道:“末将知道使君与曹孟德之间有着无数血海深仇,但我军与孟德公缔有盟约,主公命我等率军南下,也是让我军协助孟德公作战而来——所以,如果使君是来与孟德公交战,那么十分抱歉,我军只能与贵军奉陪到底!”
“二位将军放心,我这番也不是为了与孟德公交战而来。”陶应大模大样的答道:“我这次出兵,是来找大耳贼刘备算几笔老帐的——颜将军文将军,袁公只是与孟德公缔盟,与刘大耳毫无关系,陶应与刘备交战,二位将军不会插手吧?”
托烂脾气关羽和张飞的福,颜良文丑同样和桃子三兄弟关系一般,听了陶应这番言语,又低声商量了几句,文丑便又大声说道:“好吧,既然陶使君这次是来找刘备算帐的,我军与刘备又无盟约,那么只要是使君与刘备军交战,我军便绝不干涉!但末将等有言在先,如果使君和曹孟德交战,末将等受制于盟约,就只能对使君说抱歉了。”
“多谢多谢。”陶应大笑着道谢,又笑道:“二位将军也请放心,孟德公也是聪明人,现在与我军开战的后果如何,他应该能掂量清楚,所以我想二位将军被迫与我军交战的事应该不会发生。”
“希望如此吧。”文丑将信将疑的答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陶应大笑说道:“好,我也该暂时退兵了,烦劳二位将军把在下的话告诉给孟德公与大耳贼,顺便叫大耳贼把脖子洗干净等死。也请二位将军告诉给孟德公,我这次出兵不是来救吕布的,所以他绝不用担心他的粮道安全,我也欢迎他派来使者交涉商量,讨论我和他今后的事。”
颜良和文丑点头答应,陶应也马上下令全军掉头,准备退回百里之外的方与小县,去那里与自家后军会合,不过回头走了几步后,陶应又猛然想起一事,忙又回头向颜良和文丑叫道:“颜将军,文将军,还有一件小事——陶应斗胆猜想,二位将军出兵来战君子军时,孟德公和大耳贼脸上一定是笑着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