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果儿跟李氏和陈莲儿又说了几句话,就从屋里出来了,刚走出西厢房,迎面正遇到出来倒水的陈凤芝。看到陈果儿出来,陈凤芝哼了一声,随即停住脚步,一双眼刀子盯住陈果儿。
“果儿,刚才俺看着你拿那老些东西回来,你哪来的钱?”刚才陈果儿拿着一大堆东西回来的时候她就看到了,本来以为分了家之后李氏一死,四房指不定乱成什么样子呐。
没想到李氏不但没事,而且刚才走在院子里还听到李氏说话的声音,听起来似乎中气还挺足,这不是邪了门了吗?
“姑,咱不是分家了吗?你打听啥?”陈果儿无视陈凤芝不善的眼神,依旧笑眯眯的说道,而后快速跑出去,气的陈凤芝用力跺了跺脚……
陈果儿没心思理会这些,出了村子往西走,一路来到了冯家村。听说冯家村的冯老五家里就是烧窑的,陈果儿进了村子一打听,很快就来到了冯老五的家里。
冯老五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听说陈果儿要买陶罐子很高兴,给陈果儿挨个介绍一遍。
二斤装的小罐子二文钱一个、五斤装的五文钱、十斤装的十文钱、二十斤装的二十文钱。
陈果儿想了想,说道:“先给我来一百个二斤装的,再来三十个二十斤装的。”
陈果儿一下子要了这么多罐子,冯老五乐的嘴都合不上,连连点头说没问题,“小姑娘,俺立马开窑,三天后就得。”
陈果儿要求对方送货上门,冯老五自然是满口答应,陈果儿付了一百文钱的定钱就离开了冯家村。顺着山路一边上山,一边沿途摘了许多野果子放在衣襟上,很快到了土地庙。
远远的,陈果儿就看到陈志义呼呼生风的摇动着崩锅的手柄,黝黑的脸膛微微泛红,一边用力摇动一边跟七郎大声说笑。比起陈果儿和七郎来,陈志义更有力气,陈果儿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已经崩出了半麻袋爆米花。
“爹、哥。”陈果儿快速跑到跟前,看着陈志义额头上渗出的汗水说道:“爹,累了吧,你歇会,我来。”
“不用,这点活算啥,再一会就完事了。”陈志义摆了摆手,兴奋劲似乎还没过去,滔滔不绝的跟陈果儿又说道:“俺就说那天俺咋打不着家贼呐,感情都叫这家伙给吓跑了。好家伙,那动静赶上打雷了。那天可把俺吓了一跳,比二踢脚的动静还大,俺还寻思着要天塌地陷了呐。”
七郎朝陈果儿挤了挤眼睛,“这句话刚才爹说了不下十几遍了。”想起来陈志义看着他崩第一锅爆米花时候的样子,七郎也忍不住笑出来。
陈果儿也抿嘴笑出来,可以理解陈志义第一次看到崩爆米花的震惊。人们对于未知事物有着本能的恐惧,尤其在这冷兵器时代,崩锅发出的巨大声响引起恐慌也在所难免,这也是她之所以选择在离村里比较远的山里的原因。
“果儿,你咋摘这老些野果子?”七郎看着陈果儿面前一堆野果,随即想起来什么一样说道:“你要做罐头?”
陈果儿点点头,她并不清楚都有哪样野果子适合做罐头,所以见到的就每样摘回来两个,回家先试试味道再决定。
“可这还有些没熟透的,做完了能卖出去吗?”七郎捡起几个没熟透的山李子,青涩的果实又酸又涩,吃着味道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