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果儿立即钻进被子里,故意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好困,九爷,我先睡了。”
说完一翻身,把后脑勺对着赵九。
她用实际行动告诉他,决不喝那碗苦掉舌头的药汤。
赵九余光看着床上那小小的一团,也只剩下摇头的份,不过安神汤已经凉了,既然她不想喝就不喝也罢。
随即又想起来陈果儿那句攻心为上,赵九唇角微动,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
不大会就听到陈果儿均匀的呼吸传来,她已经睡着了。
赵九却没的睡,外面那三个刺客的口供还没问出来。
赵九坐在一旁,拿了本书,调亮了烛火,秉烛夜读。
他没有去看六子他们审讯,一来这种小角色交给手下人就可以,二来也是担心对方或许还有落网的余孽,说不定杀个回马枪。
屋子里只有陈果儿一个人,赵九不放心。
没过多一会,外面再次响起脚步声,是六子。
赵九在他进门之前就站起身去了花厅,并且让六子放低声音说话。
因为陈果儿在睡觉。
还没等赵九问事情如何了,六子立即满脸的兴奋道:“果儿姑娘的主意果然好使,还没等给那几个小子喂下去,就有一个扛不住了……”
当马武把满满一桶的大粪挑到屋子里的时候,满屋的味道那叫一个酸爽,饶是六子他们常年随着赵九待在军营,再怎样的脏乱差都见过。
此时也都难以忍受的捂住了口鼻,纷纷问弄这个干啥。
六子将陈果儿的主意讲了一遍,随后问谁过去给那几个刺客“喂下去。”
众人纷纷摇头。
饶是这些并不是给他们吃的,他们也受不了,尤其天气渐热,那些米田共经过了发酵,味道更是浓郁。
最后是六郎自报奋勇,他是乡下长大的孩子,对于这种味道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每逢春天之际,家家都要把头一年积攒下来的粪肥翻几遍,老宅的粪肥就堆在院墙外,紧挨着三房,基本上一个春天他都是在这种味道里熏着的。
只不过家里的粪肥要掺土,味道比这个清淡了许多。
六郎走到跟前,为了加强效果,还拿着粪勺子在木桶里搅和了几下,一手捏着鼻子问三个刺客,“哥几个,你们谁先来,这可是新鲜的。”
还没等六郎的话说完,几个刺客全都吐了,他又舀起了一勺挨个放到三个刺客跟前,让后面押着他们的人抓住头发,“让他们都抬起头来。”
几个刺客再也忍不住了,争抢着招了。
“他们是杀手堂的,被派来执行任务,再多的他们也不知道了。”六子道。
赵九眉头微蹙。
杀手堂是一个杀手组织,顾名思义,专门干一些杀人越货的勾当。
他们冷心冷肺,没有感情,更别提什么正义还是邪恶,他们只收银子办事。
而且他们也有严苛的规定,绝对不能透露买主的名字,至于派来的这三个杀手,也不过是奉命来执行任务,算是小喽啰。
除了他们的头头,也就是专门负责“接买卖”和杀手堂内部的高层之外,不会有人知道买主是谁。
“九爷,您说他们会不会是……”六子凑到跟前,意义有所指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