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兽医给陈志义出主意。
陈志义不但没听,反而勃然大怒,虽然他没明说,陈果儿却听明白了。
“对,这坑人的事咱不能干。”陈果儿上前一步道。
上次小沈屯的惨案还历历在目,钱二愣子只是卖了二十多头病猪,就差点造成三个村子的毁灭。
陈果儿家这可是数百头猪牛羊,要真的卖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到时候就算把陈果儿一家油炸了,也赔不起。
届时他们家天怒人怨,就算赵九想保他们一家,怕是也会很为难。
陈果儿倏然看向张兽医,柔和的眼神立时变得凌厉,眼底盈盈碎芒直盯着张兽医。
这事要是换成一般人,或许只会想到这个法子能减轻些损失,但是陈果儿却知道这个法子背后有多阴损。
这是要置他们全家于死地。
不光如此,他们一家还要受到整个锦阳镇,甚至整个辽南府的唾弃。
张兽医被陈果儿看的有些心虚,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你,你这么瞅着俺干啥?俺这也是好心,是为了你们好。”
之前他和陈志义说话的时候还带着一股盛气凌人,此刻却完全没了气势。
眼见着陈果儿步步紧逼,张兽医也一步步往后退。
陈果儿只是个小姑娘,照理说他没啥可怕的,可他也说不上是为啥,这个小姑娘身上似乎有种压迫人心的气势,让他不由自主的想退缩。
似乎又察觉到自己偌大年纪,被一个小姑娘吓住太丢人,故而挺直了胸膛,只是气势上仍旧显得有些虚。
陈果儿冷笑了声,转向四周大声道:“张兽医说我们家的猪牛羊闹了瘟病。”
陈果儿声音清脆,说话掷地有声。
四周的雇工们只知道最近农场出了事,也知道猪牛羊都病了,却并不知道是闹了瘟灾。
陈果儿这是直接告诉了大家伙答案。
“就算我们家的猪牛羊全部都病死了,我宁可一把火烧了这里,也绝不会把生病了的猪牛羊卖给乡亲们,这种损阴丧德的事我们家不做。”陈果儿大声道。
四周的雇工们全部都是附近的村民,有谢家窝铺的,也有小沈屯、范家埔和金家坨子的。
这件事几乎跟每个人都息息相关。
闹了瘟的猪牛羊一旦卖出去,只要有人吃了,说不定就会传给人瘟病。
庄户人家最怕闹瘟灾了,一个人生病,很快就会传染全村,那就是灭顶之灾。
距离上一次小沈屯三个村子的瘟灾才过去不到半年,这些事还历历在目,雇工们看着张兽医,一个个眼睛血红。
他这是想要了大家伙的命,不光是他们,还有家里的亲人,全村的乡亲们都要跟着遭殃。
“这种丧良心的玩意,还他娘的当兽医,就该把他给剐了。”
“对,该往死里削他一顿,送到衙门去。”
“削他,这货不能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