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导致了他时刻将自己放在了奴才的位置上,习惯了战战兢兢,更习惯了被威胁,甚至连诊脉都是跪着。
陈果儿的一句医不可欺,让他倏然就觉得自己很伟大。
是啊,他们是拯救世人的,不需要奴颜媚骨,更不需要卑躬屈膝。
陈志忠的脊背不由自主的挺直了。
陈果儿将他细小的变化看在眼里,忍不住嘴角微勾。
另一边小十三也劝住了赵五,“父亲要紧。”
她说杀了她,镇北王也得死,小十三并不怀疑。
否则为什么那么多郎中治不好,陈志忠一来,他父亲就有所好转?
而现在连陈志忠都说必须陈果儿出手,那就一定是了,就算不是,现在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赵五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阴鸷的眼神紧盯着陈果儿,求在医前,想让他求她?
门都没有。
赵五一甩袖子,大步离开。
小十三顾不上赵五,又转向陈果儿,面纱下的嘴唇微动,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陈果儿这时候也朝陈志忠点头,“走吧。”
她不会真的指望赵五来求她,只要他不威胁她就好了,同时陈果儿也交代好小十三要准备的东西。
“白酒,最好是烧刀子,如果能弄到酒头就更好了。还有干净的棉布棉花鱼线绣花针。”陈果儿一一交代清楚。
酒头的酒精浓度最高,一般市面上卖的都是添了水的。
小十三吩咐手下人去办。
除了酒头之外,其余这些都是很常见的东西,而土匪窝里也酿了酒,所以酒头的问题也解决了。
很快的,陈果儿要的东西都送过来。
“们都出去,在门口留两个人就行,另外再准备些热水来。”陈果儿守住门口,把人都赶到了外面。
赵五犹自不放心,被小十三硬扯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陈果儿陈志忠和镇北王。
镇北王这会昏过去还没有清醒,这对于他们是十分有利的,患者没有知觉就感觉不到痛,也更方便他们治疗。
两人都洗干净手,因为陈果儿腿脚不便,索性就坐在镇北王旁边。
陈志忠先是把被子掀开,伤口他之前刚处理过,这会又冒出了脓血。
陈果儿拿过干净的棉花沾了白酒,给伤口做清理。
高纯度的酒头有着极好的杀菌作用,只是刺激性也更强,甫一沾到伤口上,就见镇北王眉头紧蹙,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虽然他还昏迷着,但肌肉依旧能感知到疼痛,从而做出反应。
陈果儿皱眉,这样下去不行,这还没缝针呐。
“大伯,先把王爷绑上。”陈果儿道。
门外就站着赵五和小十三,另外还有伺候的人,但若是叫他们绑镇北王,怕是更怀疑陈果儿要下毒手了。
陈志忠也明白这一点,麻利的找出了一根麻绳,将镇北王的双臂牢牢的绑在床脚。
又担心他突然疼醒了踢到陈果儿,索性把他两脚也绑上了。
弄好了这一切,陈果儿开始实施缝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