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阮梦得勃然大怒道。,“方明远,我是外交人员,享受国际公约规定的外交特权!”
而且华夏人年平均收入如今也不过一两千元,何况李桂花不过是一个农民,这年收入更少,十万元人民币,够她挣一辈子了!而且,虽然说阮梦得在越南是官员,背后还有家族,但是如今越南人的年均收入还不如华夏,那岂不是说,他这一辈子都替李桂花打工了?
“是啊,我知道阮先生你是外交人员,享受外交豁免权。不过对于这件事情,已经有华夏、香港、美国、、俄罗斯、新加坡等诸国的众多媒体表明深感兴趣,想要得知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最终的处理结果。我想,如果说阮梦得先生要是赔偿了李桂花她们母子的话,这样即便是日后被报导出来,读者们也会称赞阮先生知错就改,还是个好同志的。大家都是社会主义国家,可不能给国家丢脸啊!”方明远笑眯眯地道。
阮梦得气得简直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这是赤裸裸地威胁啊!
阮长河伸手拦住了阮梦得道:“方先生,十万元是不是有点太多了?李桂花,虽然受了伤,但是也用不了这么多钱吧?”事情若是传扬开来,不仅仅阮梦得颜面无光,他这个代表团团长,也同样是丢尽了脸面。就当花钱买个安生吧。
方明远摇了摇头道:“不不不,阮团长,我觉得她要得还少了!”
“为什么?”阮长河强压胸头的怒气道,“十万元,差不多抵得上她一辈子的收入了!”
“阮团长,您如果说坚持这一点的话,那我只能很遗憾的说,您的目光有些不够长远!”方明远一脸地难以置信地道,“虽然说,李桂花如今的收入确实不多,十万元差不多是她一辈子的收入。但是,这笔账却不能这样算。首先,脑震荡这种伤害,所造成的影响是很难得到一个确切的估量的。并不是她现在没有大碍,就代表没有事的。在医学史上,很多人在脑部受伤后,真正的危害却要在几天、几月甚至于几年后才会真正发作,而到了那个时候,她到哪里去找阮梦得先生去?阮团长不要说什么可以到越南法院去要求阮先生赔偿之类的笑话!”
“第二,十万元足够李桂花挣一辈子这种话,只是一个伪命题,难道说阮团长就这么肯定,我国国民收入将在未来的数十年里,都一直保持在这个水平上?我国经济正在迅速地发展,也许用不了十年八年,那时候,人均年收入就会达到近万元,而到了那个时候,阮梦得他赔的这笔钱,不过是李桂花十年的收入,而她那时候,也不过才年近半百!”
“方先生!”阮长河长吸了一口气,将胸中的怒火压了下来道。
“阮团长,我话还没有说完呢!”方明远伸出了三根手指道,“第三,李桂花上有四位老人,下有未成年的孩子,她受到伤害后,无法再赡养老人,扶养幼子,这些工作都需要雇佣他人来做,这些费用自然也要一并考虑进去。老人依照我国人均年龄来算,每人还有至少二十年的时间,而秦军,依照我国法律,要抚养到十六岁成年,就算雇佣他人的费用在此期间一成不变,也需要支付一个人近九十年的工资,这样算下来,十万元根本就不够!所以啊,我觉得这笔钱一点都不多!”
阮梦得脸皮都气得发青了,他说什么也没有想到,方明远居然会给他来这么一手!狮子大开口后,居然还是一副便宜自己的口吻。
看着阮梦得那张发青的脸,方明远心里却是暗自冷笑。像阮梦得这样的人,不狠狠地整治他一回,给其他来华的外国人树立个“榜样”,而仅仅是驱逐出境的话,岂不是太便宜他了!陈忠和武兴国受的委曲,又怎么算?
阮长河皱了皱眉道:“方先生,我记得贵国政府有一句话,深得我心。”
“不知道阮团长说得是哪一句?坦白从宽?还是抗拒从严?”方明远正色问道。
“不不不,是要‘依法办事’!”阮长河道,“根据贵国的法律,类似事件,赔偿损失是不可能达到这样匪夷所思的数额的。而方先生方才所提的那些赔偿项目,贵国的法律似乎也并不支持!比如说精神赔偿这一块,我记得贵国法律中就没有规定!”
阮长河不愧是当外交部长的人,不但汉语说得不错,而且看起来还是个华夏通!
方明远笑眯眯地点了点头道:“依法办事确定是我国政府在处理国内事务时,一向追求达到的目标。但是,我国法律并没有规定,起诉人在向法院提起诉讼时,要求赔偿的项目中不得有这一项。嘿嘿,我们是漫天要价,阮部长大可以就地还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