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足够的汉之苗裔,成长起来的国野体系怎能说是汉之华树?就算收取各族淑女,也得有足够的君子来播种才是……”
最近他一直想着这个问题,以至工作中都出了几个小小失误,在家宴时没和过去一样多关注妻女。
可今天是大年夜,这桌比起素常用餐丰盛多。
又宽又长的桌中摆着鸭子火锅,嘟嘟沸着热气,鲜香扑鼻,四周放着热菜、鸡肉酸菜、燕窝糕酒、狍肉、鹿筋、火腿、鸡爪……琳琅满目色味诱人。
只是曹操留意到秦婉儿没出现,连带两位夫人都不在,才有些奇怪问女儿:“你娘和两个姨娘呢?”
“娘亲说她今天不太舒服,二位姨娘陪着她说话,但我感觉是因她知道了我要接受汉家及笄礼的事,夫……”严之梅流畅回禀,觉察到习惯用语后微顿,小声说:“父亲一会还是过去看看吧。”
东州灵气旺盛的山野环境比应州困缩督府后院更适合成长,十五六岁少女正是飞快成熟的年纪,才一年间就是出落得水灵灵,春天青嫩的柳条般飞速抽枝,身姿婀娜,眉目疏朗,有了女人的韵味。
曹操从容说:“先吃饭,先吃饭……及笄的事情我会说服你娘,汉自有制,你又不是野人村淑女,贵女自当有成年礼,怎么可以废呢?”
归房时,丁夫人和卞夫人对自家夫君使个眼色,都没有跟进来,只见着一处精舍,正房厢房游廊,皆小巧别致。
临窗大床,铺着条褥,梅花小几.茗碗瓶花俱备,自不必细说,只有秦婉儿在灯烛下呆呆坐着,听见开门声就身子一颤:“你……”
“婉儿。”
曹操牵起她的手摩挲着,注视她惊惶的眼神:“你也知道,这不是蔡朝殖民区了,为夫改投汉侯府,就不能不为之效命,所以……”
“可我听他们改叫你曹大人,我记得下土……”秦婉儿鼓起勇气,盯着这个与昔日全改的男人,质问:“你不是我夫君对不对?”
这话一挑破,她原以气氛会骤冷至冰寒,谁知这男人与她对视一会,反笑起来:“都有一年了,枕席交股而眠,变化总在一点一点积累起来,其实夫人早觉异样,只不愿承认,今天为何挑破?”
秦婉儿咬唇不答,盯着桌上烛火,良久才说:“为什么不继续瞒着我?你可以推说是防蔡朝报复而隐姓埋名,我在这东州反正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要你说的动听些,我……我还是会信……”
“那就没有味道了。”
曹操叹息一声,挨着她坐下,揽住她的腰:“实不相瞒,我自下土反噬上来,二体阴阳反应,既融合你夫君的身体血脉,占有你夫君记忆,还和你睡了三年,我就是你夫君……人非草木,岂能无情?一日夫妻百日恩,婉儿此刻说我不是,有何意义呢?”
“我偏是……哎,你干什么……”她惊呼中被这男人拉着一起倒在床上,挣扎几下,意识到力量差距,就认命地闭上了眼睛,感觉身上衣物一件件剥去,春日夜是凉的,她身上的人却是热着。
她咬牙一声不吭,脸颊上却已晕红一片。
“我就喜欢夫人这样子。”曹操贴在她耳边笑,一点点把玩:“夫人你知道么?说服一个人靠的不是语言,是行动……”
“你混蛋……我不会原谅你!不要再叫我夫人……”
“那叫什么?严大人遗孀?灭杀仇敌,养其妻女,真是人生快事……”曹操嘿嘿一声,进入了她,身体力行告诉她什么叫实干派。
秦婉儿咬牙承受,脸色红润得水滴出来,心中一道白光闪过:“等等,我可以从你,但不要动……”
一阵风吹灭了烛火,只听这人一声叹息:“唉,已晚了,夫人应提前半年说……”
“什么……”秦婉儿对某些变化已有些猜想,但此时得到证实还是惊了:“她可是……”
幽暗的锦帐内,女人倔强克制喘息,在床上这样与杀夫仇敌交流谈判,让她脸色羞急得要哭出来了,恍意识到——几年夫妻生活,这个男人在被自己柔情改变同时,自己也被他改变着。
啜泣声响起,出于伤心,也出于****。
男人熟悉她身体和心理上每一个弱点和兴奋点,不断自身体和语言上进攻,她的防线很快……甚至比往日都更快失守了,呜咽化成了呻吟……宛如萧管不复原主吹奏时的哀鸣。
一只喜鹊立在院子的墙上静静听着,待院子里声音消停扑翅飞远,一道讯光自它身上亮起,破空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