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要跟进去,被明妧阻止道,“你就外面等着。”
进了内堂后,周大夫望着明妧道,“公子要和我说什么?”
明妧手里拿着药方,问道,“方才那可是定北侯?”
周大夫眉头一皱,眸光带了几分警惕,明妧笑道,“方才是我无礼了,先父曾受过定北侯恩惠,一日不敢忘,在药铺,不敢贸然上前说话,我略通歧黄之术,看药方也能知道定北侯再治什么病,周大夫能否与我仔细说说他的脉象?”
周大夫看明妧的眼神并未放下警惕,明妧坦然一笑,“定北侯为了救皇上伤了身子的事,人尽皆知,并非是什么秘密,周大夫还怕我害定北侯不成?我开的药方,是否存了害人之心,周大夫一看便知。”
周大夫想想也是,但明妧是不是真的会医术,他还要考验一二。
他说了一病症,让明妧断症,并差小伙计端了笔墨纸砚来。
明妧笑道,“笔墨纸砚就算了。”
果然是糊弄人的,周大夫刚这样想,明妧就报药名和分量了。
听了七八味药后,周大夫脸上就带了震惊之色,那点怀疑神情也收敛了个干净,并将明妧当成前辈看,虽然她的声音很嫩,学无长幼,达者为先。
明妧开完方子,周大夫笑了一句班门弄斧,主动说起定北侯的病症。
明妧问的很详细,周大夫给定北侯治病十几年,一个月总会把几次脉,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定北侯的脉象了。
能告诉的都告诉了,周大夫问道,“公子可能医治?”
明妧想了想,没敢把话说太满,只道,“我开张方子,配合施针,有七成把握能治好他。”
有七成……
他是一成都没有啊!
这少年小小年纪,医术竟然这么高了?
明妧手腕疼,就口述,周大夫代为执笔,写了药方后,又写针方,周大夫叹道,“公子医术之高,为何不直接去定北侯府?”
明妧摇头笑,虽然大夫有治无类,但在古代,大家闺秀不是什么病都能看的,而且,她会医术的并不想侯府的人知道,至少在查清她坠崖一事之前,能瞒尽量瞒,她起身道,“我此行并非专程报恩,还有别的事,既然碰到了,又想起来,就不能当没看见,报恩在心,周大夫代为医治也一样。”
哪有这样报恩的?
还了恩情,定北侯都不知道啊。
这少年的境界,和他的医术一样,高山仰止,令人佩服。
喜儿在外面等的心急,在她忍不住要进去时,明妧才出来。
那边小伙计早把药材抓好了,道,“八两银子。”
周大夫听了就道,“药材钱,不用收了。”
小伙计愣了下,明妧笑了笑,也没有推辞。
她把医治定北侯的办法告诉周大夫,将来定北侯承他恩情,所得的好处又岂止这区区八两,只怕诊金都是百倍不止了。
喜儿拎着不花钱的药屁颠颠跟着明妧出了药铺,在街边小摊买了些东西,那边苏阳就走出来了。
见喜儿高兴,苏阳笑道,“可要四处逛逛?”
明妧摇头,“下次吧,外祖父他们指不定等着我回府问话。”
苏阳点点头,等明妧和喜儿上了马车后,就翻身上马,回苏家了。
如明妧所料,苏老太爷他们的确在等她,但她什么都不用说,镇南王府给了两箱子诊金,镇南王府的小厮还亲自将诊金送来就足以说明一切了。
只是两口大箱子打开,明妧的眉头狠狠的皱了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