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妧眸光横扫,道,“这话,我是在花园里说过,我不否认,但我说错了吗?侯府的家规不懒散,你们能在受罚时出去闲逛?”
卫明依气道,“你女扮男装的时候,可想到过家规?!”
明妧笑了,这是要和她比,讥讽她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呢,“我只在花园里和丫鬟闲说了几句,连累你们挨了祖母一顿骂,就怒气冲冲的来找我吵架,甚至对我的丫鬟大打出手,前几日,你们带成国公府大姑娘进我的书房,连累我被街头巷尾笑话议论,我是不是该提着刀去找你们算账了?”
这话,卫明依无从反驳,只能死鸭子嘴硬道,“又不是我们害你的!”
明妧笑了一声,“是,你们一句无心之举,把自己撇了个干净,我就是有心的吗,我若有心,何不直接去祖母跟前告一状,这府里的丫鬟,什么时候也管起家规来了,真这么懂家规,难道不知道做丫鬟的就该多做事,而不是多嘴多舌。”
顿了顿,明妧继续道,“至于女扮男装,的确有违家规,但我好歹得到了苏家认可,事后也算得到了祖母的谅解,你们和我比,你们在受罚时,有胆量去问祖母,能不能邀请郑表姑娘进府赏花,如果祖母许可,我给你们赔不是,那三百篇家规,我替你们抄!”
明妧的声音清脆,如珠玉掷地,狠狠的砸在卫明依她们心头。
同样是违法家规,又有本质区别。
明妧违法的是家规,而她们是违法家规在前,而后把家规的执行者的话当成耳旁风,在违反家规之余,多了一条忤逆长辈。
忤逆之罪,可比违反家规严重的多。
卫明依气势汹汹的来,明妧三言两语后,怒气就消了一半了,剩下的一半是针对那碎嘴丫鬟的。
卫明绮道,“我们走吧。”
卫明依知道在明妧这里讨不到便宜,懒得多待,准备走人了。
明妧眼神徒然一冷,“这里是我的闺房,不是你们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地方!”
卫明依压下去的怒气,蹦的一下又冒了出来,看明妧的眼神仿佛在说我都没和你算账了,你还敢蹬鼻子上脸。
以前明妧性子木讷,习惯的拿她好欺负了,却忘记现在的明妧早已经不是以前的卫明妧。
跑她屋子里打她的丫鬟,这口气不替丫鬟出了,她怎么让菡萏苑其他丫鬟信服,主子无能,她们这些丫鬟都任人可欺,谁还对她忠心耿耿?
送上门来给她立威,收买人心,她没有理由不接着。
谢婉华望着明妧道,“大表姐,五妹妹心情不好,你何必咄咄逼人。”
明妧气笑了,还从来没见过登门兴师问罪的说别人咄咄逼人的,她要真有那么强势,借她们几个胆子也不敢来找她。
“你们几个怒气冲冲的责问我,丫鬟尽职尽责,却无辜挨了一巴掌,难道就这样算了?”明妧反问道。
卫明依气的拿两只冒火的眼睛戳明妧,“不这样算了,难不成大姐姐还想打我一巴掌给丫鬟出气吗?!”
明妧抬起手,卫明依以为明妧真的要打她,吓的往后一躲,谢婉华拦在卫明依跟前,卫明依的贴身丫鬟杨枝往后退了一步。
丫鬟的反应,明妧笑了一声,这丫鬟进屋拿眼神戳她的时候,可没有这么胆小,盛气凌人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