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如意敲敲腿,怨道:“才不是,我跟老黄熟得很,是我哥觉得直接进去十分无礼,非要在外等,站得我腿都酸了。”
说话间,方青已将二人迎进屋内,安排二人坐下,奉上茶水,冯如意拿过冯静启的袋子,放在桌上,道:“方青,这是几根人参,算是我哥的赔礼。”
方青道:“这太贵重了,也根本没这个必要。”
冯静启道:“方兄,请你一定收下,如意说你需要人参,就买了点带给你。”
“是啊方青。”冯如意也道:“别跟我哥客气,昂,请我们吃晚饭就行,还有喝酒。”
方青半个时辰后,菜酒摆上桌,三人动筷饮酒,冯如意每次都湿湿嘴唇,只是装装样子,方青和冯静启倒是愈饮愈多,而两人的嫌隙,也完全消融在酒水中。
酒酣醺然的冯静启与方青熟络起来,问道:“方兄,我一直想问你,你功夫是跟谁学的,牛康在铁拳门算是翘楚了,却不是你对手,你太厉害了。”
方青道:“遇到过一个高人,随便教我两招,有点力气罢了。”
“牛康那家伙,平日嚣张跋扈,算是遭了报应。”冯静启端起酒碗一笑,又忽然停下来,道:“不过他爹牛洪死的倒是蹊跷。”
方青和冯如意对视一眼,牛康的死他们约好不对任何人说,冯静启自不知道,方青见冯静启也觉得牛洪之死蹊跷,于是问道:“怎么蹊跷了?”
冯静启放下酒碗,皱眉道:“牛洪纵然再想为儿子报仇,也不可能一人上山送死,我觉得他不像是被山匪所杀,倒像是被人杀害家伙给山匪,并且我怀疑……”
冯静启一顿,脸色凝重道:“是我师傅下的手。”
方青讶道:“为什么?”
冯静启深吸口气,道:“那日牛洪来找我师傅,两人房中谈话,我正好听到几句。牛洪让我师傅为牛康报仇,我师傅有心推托,言语敷衍,牛洪气急大骂,还威胁说要去奉原县揭发我师傅一些事情,不欢而散。结果第二天牛洪就死了,死得太巧。”
方青点点头,若有所思,冯如意道:“哥,照你这么说铁拳门太危险了,你还是离开那吧!”
冯静启摇头苦笑,道:“我何尝不知道铁拳门是在养匪自重,我师傅也绝不是好人,可我没办法,咱们冯家算是有点家底,若不登铁拳门的船,你和爹的安危怎么办?”
冯静启本是书生,理想是踏上仕途,中过秀才后,原本应离家考取功名,可冯静启担心冯大海和冯如意,还是选择弃文从武,拜入铁拳门,守着冯家。
冯如意道:“现在有剿匪队,你完全可以参加剿匪队,我们一样可以不怕山匪!”
“没那么简单,剿匪队除林勇外,都是村民,如要凝成一股可以对抗山匪的力量,非短时间能成。”方青分析道:“且七煞寨是铁拳门的摇钱树,剿匪队就是铁拳门的眼中钉,收买林勇不成肯定还会有动作,你哥让你离开剿匪队,也是怕你和冯家被铁拳门记恨,惹上祸端。”
方才听冯静启所言,方青才意识到刘乞丐不让自己加入铁拳门,可能就是因为铁拳门不干净,自己若要报仇,说不定还会被阻拦。
冯如意点点头,这才明白其中利害,听哥哥离开剿匪队是对的,冯静启则道:“没错,所以方兄你留在剿匪队,可千万要小心些。”
三人聊至戍时,冯静启带冯如意回家,夜风吹散方青酒意,开始练习拳法。
林勇的拳法对方青来说,虽没什么威力,倒也有些借鉴作用,多一份心得体会,拳招施展更加得心应手,象拳隐有融会贯通之势,方青清楚待象拳真正练至大成时,自己将成为皮肉境武者,报仇有望。
不过武道非一朝一夕之功,林勇苦练十年,才至皮肉境,方青不会觉得自己两三个月就能练成,故方青不会心急,练拳至亥时,方青感觉力有竭兆,便饮下人参酒,浑身暖洋洋,休息睡下。
……
林勇自那日一番慷慨陈词后,在村民眼中威望更甚,每日训练犹如元帅点兵,挥斥方遒,意气风发。
一日,柳铭文派人送来一车弓箭,林勇分发众人,对正把玩手中弓箭的众人道:“诸位,从今日开始,手中弓箭就是你们的武器,下面我来演示,如何拉弓射箭。”
林勇挽弓搭箭,指勾弓弦,瞄靶拉至满月,猛然一放,弓弦切割空气,荡成一片虚影,远处标靶上,靶心被箭射穿。
“好!”
台下响起一片叫好声,弓在林勇手中舞了一圈,才被他收起,他对众人道:“我的箭法,百发百中,穿杨贯虱,你们不需要像我一样精准,但也要练出准度,这关乎到能否在秋天阻击山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