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书文潜入进入上海后,掩护的身份就是打零工的。今天帮着报社送点报纸,明天又在某个场子当个临时的服务员什么的。这样的人,在上海很多,便于隐藏自己。另外一点就是工作时间可以自由的安排。如果一旦收到了上线的命令,他可以随时行动。
就在昨天晚上,他从某个居民区的隐秘之地,发现了没有动静的死信箱中,出现了一个新的命令。是以今天鹿书文起了个早,来到了码头上的临时工聚集地开始等活。
等活的时候,他不用太积极,正常表现就行。毕竟他得到的命令,是注意今天某一艘到来的轮船,是否有不一样的情况。
就这样,每当有人过来招揽他们帮忙干活的时候,鹿书文都跟在临时工的人流里面往前上,但是却不向别人一样拼命的往里挤。但看起来也像是争先恐后的想要挣一分糊口钱,只是因为有时候反应慢了点,总是抢不上去。没说的,影帝级别的。其实呢,他是故意的,反正他也不差那两个钱,只要是在码头上,能够侦察到情况就行。
就这样,鹿书文总早上一直混到了中午,跟旁边的很多工人都一样。找个平整的地方,将随身带的吃食拿了出来。他带的是两块贴饼子,还有一块腌制的芥菜。吧唧吧唧的正在吃着呢,旁边同样在吃午饭的一个工人跟他搭讪,道:“哎,兄弟。今天活好像还挺多,怎么样?上午打了几个快钱?有三个吗?”
快钱,是临时工人自发的行话。就是短平快,一般这种情况都是一些私人,或者是某些歌在上海的小公司什么的,再船只到了后,有一些货物,不多,但是自己搬运还费劲,所以就花点小钱,请几个工人帮忙搬上车子之类的。
这种快钱,在大多数情况下,活都不重。虽然一次挣得可能少点,但是时间也短啊。如果运气好的,一天好几个都是这种短平快的,那钱来的也还算可以,还不怎么累人。是以,码头上这些等活的临时工,都比较喜欢这种赚快钱的活计。
鹿书文他虽然不是总在码头上讨生活的临时工,所以一些工人里的行话,他肯定是不知道。但是快钱,这东西从字面上也能够猜个八九不离十。是以,他咽下一口嘴里的食物后,喝了点水壶里的水,道:“没有,我上午反正是没强上槽啊。”
“哦?”旁边的这个工人呼噜呼噜的往嘴里扒了两口粗粮,点了点头,道:“那我运气还行,我抢上了一个。那可能是大户人家自己运的东西,我就帮着往车上转运了几大包行李,时间也不多。而且那个少爷出手还挺大方。要是下午也能有这么一趟活,今天就基本拿下了。”
说着,又在往嘴里扒了两口,不过他吃的有点急,明显有点噎住了。这家伙身边还没带着装水的容器,一般他喝水都会去码头上的那种水房,喝两口凉水就算完事。
不过他现在要往水房跑,还有点犹豫。噎的虽然难受点,但是感觉应该不算是严重。是以,正在犹豫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