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后看着天帝,未曾有一丝惶恐不安,但天帝说出此番话,天后的心口仍似一把尖刀刺入。
天后深吸一口气道“对,在天帝眼中,臣妾确实这般心地狭窄,蛇蝎心肠”
天帝看着天后,眼神中透露着厌恶“朕再问你一次,则宁究竟身在何处”
“若天帝想知道,便去刑诏”天后道
天帝起身一甩广袖,刚要走,天后道“天帝从未踏入过我的殿中,今日踏入,竟为了一不相干之人”
天帝听完便要离开,便用余光看到殿中地上的一些残灰道“天后应谨记自己的身份,莫干些有失体统,不干不净之事”
说完便一挥广袖出了殿
天后瘫坐在塌椅上,一手攥紧拳头,狠狠砸在塌椅扶手,元袖拱手道“天后”
天后道“名册再抄一本,那些该抄那些不该抄,想必你心中早已有定数”
元袖拱手道“那此本名册如何处置”
天后道“既天意不让毁它,那我便将它封入藏经阁”
元袖拱手道“是”
元袖还要转身,天后道“查查则宁是何来路,再前往医仙阁宣华椿前来见本宫”
元袖一拱手便出了殿
偏殿的元袖抄着杪秋的名册,翻到一页时突然止笔,看着名册上月画和悠音二人名字,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这一页撕了下来
正殿中,华椿跪在殿中央,天后道“华椿,你这越老翅膀越硬了”
“天后息怒,不知小仙所犯何事”华椿仙拱手道
“那本宫就提醒提醒你你的关门弟子,则宁是何身份”
“回天后,小仙不知则宁真实身份,尚公公将其送来之时,也未曾说明,只说让则宁在医仙阁中做一碌碌无为之人,平日里负责殿阁内杂物即可,小仙见则宁天赋异禀,又勤恳好学,便让他平时里闲暇之时看看医书”华椿仙拱手道
“哦尚争”天后问道
“正是”华椿仙道
“你那个徒弟,年轻气盛,口无遮拦,本宫要罚自己殿中的婢女,岂容他置喙,他既如此乐意打抱不平,那本宫只能随了他的愿了”天后道
华椿仙拱手道“”“天后如此决定,定有天后的道理”
天后道“华椿仙如此通情达理,本宫相信,本宫交代华椿仙的事情,也会一丝不苟,妥善处理”
天后看向华椿仙,顿了顿道“起身吧,本宫对自己的忠臣从来都是宽厚仁慈”
华椿仙起身拱手道“谢天后”
华椿仙一出阁殿,抬起手臂在额头上擦着细汗
可没走几步,尚争便迎面走来,华椿仙心口一紧,拱手道“尚公公”
尚争翘起兰花指,看着华椿仙,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便心知肚明“哎呦华椿仙这是刚从刀刃上下来呀”
华椿仙拱手,未接话语
尚争又道“恐怕华椿仙还需要在这刀刃上再多走几步了”
华椿仙拱手道“尚公公有事大可吩咐小仙”
尚争道“并非我有事,是天帝有事要吩咐华椿仙”
只见华椿仙一提衣襟跪下拱手
尚争轻咳一声道“天帝让我带话给华椿仙,则宁现如今生死未卜,下落不明,那华椿仙若想活命的唯一办法,便就是将功折罪华椿仙可懂”
“小仙遵旨”华椿仙拱手道
荒山一片死寂、了无人烟,乌鸦的叫声时断时续,在山中一遍一遍回响。风吹过,枯黄的蒿草被刮得哗哗响。引入眼帘的除了衰草还是衰草。夕阳将天边也染成这枯黄。这漫无边际的洪荒
再找到月画和则宁,便就是在人间的一处荒山
华椿仙看着二人血肉模糊,先为则宁诊脉,意外发现则宁尚存着一丝微弱的气息,伸手一诊脉,发现则宁脉象异常,体内似乎有一团火,华椿仙目瞪口呆,心中道“受此刑之人定是必死无疑,可可”看着则宁又想了想“活着也好,保自己一命”
说着便将一还魂丹经法力推动,入了则宁的体内
华椿仙又为月画诊了诊脉,摇摇头,一阵长叹,脸上溢满惋惜
一回天界,华椿仙便前往正殿复命“天帝”
天帝一看华椿仙,未说话,眼眸低垂,依旧看着手中的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