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柔,很温和的一个名字,记得在几天前,当我听到墨镜女的名字有个柔字时,我还觉得像是听到了笑话,因为当时我实在觉得墨镜女和柔这个字一点关系都没有,她那么野蛮霸道不讲理,给我的感觉就是彪悍,完全没有温柔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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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此时此刻,我忽然觉得,墨镜女其实挺适合这个名字,因为,她的心是柔软的。跟墨镜女相处多了,我才发现,她是刀子嘴豆腐心,她脾气很硬,性格乖张,但她的本性却非常善良,对于朋友,她可以付出真心,两肋插刀。墨镜女身边之所以能有一大群朋友。这恐怕不仅是因为墨镜女是叶家小姐,更多的还是因为,她讲义气,对待朋友有着义不容辞的责任心。
直到这一刻,我是更深切的感受到了墨镜女的人情味,她是一个好人,这是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我捏着她的私人名片,久久的立在机场停车场,静静的发着呆。
世间之事,真的是变化莫测,有时候就像是一场戏剧,剧情发展太过出人意料,剧中的人物,命运纠葛,到头来真的啥都变了。
刚来京城的时候,我就是在飞机上遇到了墨镜女这个麻烦精,她不断找我麻烦,羞辱我,骂我,甚至到了机场她都对我穷追不舍,想要修理我。我和她好像一下子就结了天大的仇怨。但如今,我要离开京城了,送我的人,依然是这个麻烦精,只是,她的角色变了,态度变了,一切都变了。
几天时间,我受了无数个打击,我的尊严在京城一文不值,我的内心已经残破不堪,但我却收获了墨镜女这一个真心的朋友,或许,这就是京城赐予我的唯一礼物,这份礼物,很温暖。
缓缓的,我收起了墨镜女的名片,并抬起眼,深深的望着墨镜女,发自肺腑的说道:“再见!”
说完,我直接提着我的行李袋,转身离开,走的毅然决然。
这一次,墨镜女没有再说什么,任由我离开,不过,我却能感受到,有一双眼睛,在直直的注视着我,我的背,有些灼热,我知道墨镜女的目光正紧紧的盯着我,所以,我不能走的太颓废,我一直是挺直胸膛的,傲然的走着。
走进了机场内部,我直接换了登机牌,然后过了安检,在候机室等待了会,我就登上了飞机。
跟来的时候一样,我依旧坐的是头等舱,只不过这次有所不同,我旁边的座位是空的,没人,突然之间,我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失望的情绪疯狂的将我淹没。
想起来京城之前,我是那么的信誓旦旦,那么的坚定昂然,我跟我爸保证了,一定会把我妈带回家,我自己心里也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都要接我妈回去,一家团聚。
可是,在京城才短短几天,我就打了退堂鼓,只因为,事实跟预想的相差太大太大,别说带我妈回去了,我就算是想见我妈一面,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可能,我所能做的,就是灰溜溜的离开。
几天时间,我一无所获,怎么来的,我就是怎么滚走的,我那些坚定的信心,我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被打垮了,现实这个东西,总是能将你无情的摧毁,而你,却无可奈何。
其实,我是真的不甘心离开,不甘心就这样屈服于现实,但,就算我再不甘,都没用,因为有些事情。不是努力就可以做到的。如果我通过自己的努力,可以和对方正面对抗,那么,不管对方多么强大,我都不会怕,可是有些东西,是天生注定的,比如身份。
虽然,我的身份是阎王之子,在地下世界,我也是光芒万丈的存在。但,这依然改变不了我市井身份的事实,我是我爸的儿子,我爸身份低微,就注定了我身份的平凡,不管我在地下界成就了什么样的传奇,不管我身上笼罩着怎么样的光辉,总之,对于京城贵族来说,我就是不入流的存在。
在京城,很多皇亲贵族,他们都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一出生就奠定了他们至高无上的地位,我就算再拼搏,再奋斗,也没法和他们抗衡,离开京城,是无奈的选择,也是我唯一的选择。
想到这,我就轻轻的闭着眼,等待着飞机起飞。
也许,到了省城,这些不开心的事,我就会忘掉,我就当自己从来没有踏足过京城,以后,我也不想再踏入京城了,不想再自讨苦吃了,我决心,从此安稳于京城之外,过属于我的生活。
但,意外总是会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突兀到来,航班的起飞时间已经到了。但飞机却没有丁点起飞的迹象,这让我顿时就无语了,几乎不由自主的,我就想起了自己来京城的时候,飞机延迟起飞,只为等墨镜女那位大小姐。现在,不会是又遇到了和墨镜女一样坐飞机都不守时的人吧?
忍不住的,我就对一旁的空姐问道:“你好,飞机怎么还不起飞?”
空姐一听,立马对着我一脸歉意的解释道:“不好意思,先生,我们机长刚接到通知,让飞机晚点起飞,至于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
看来,这回不是谁迟到的问题,应该是机场内部的问题,坐飞机就是这样,经常晚点时有意外,没办法,我只能接受现实,耐心的等着。
等了几分钟。机舱的门突然开了,有两个人走了进来,瞧他们穿的制服,我知道,这是机场内部的安保人员,他们一进来,就朝着我坐的座位走了过来。
来到我座位旁边,这两人顿时就立住了脚步,其中一个剔着寸头的男人,满面严肃的对我厉声道:“你是吴赖吧?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这语气,实在犀利,搞的好像我是什么犯罪分子一样,感觉,他们就是来逮捕我的,我完全莫名了,纳闷道:“我怎么了?”
寸头男不耐烦道:“别问那么多,跟我们走就是了!”
他的语气,依旧很犀利,面目仍然严肃至极,难倒,他们真把我当恐怖分子了?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