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攥紧奕訢的手:“儿啊,皇帝虽然信你,但你一定要把握好分寸,切不可让他心生怀疑。你这个位置是如履薄冰,且你又是亲王,是他的亲弟弟,是他的皇位最有力的竞争者,万不可让他觉得你贪图皇位,一定要把握好啊!”
奕訢应着:“额娘安心,儿子此生只是恭亲王,也甘愿做个亲王,不奢求其他什么了。”
太妃哭着:“你有分寸,你都懂得,额娘就不废话了。”
奕訢便问道:“是,那额娘还在埋怨皇兄吗?”
太妃笑着:“不埋怨,不埋怨,一点都不埋怨了。”娘俩笑得很开心。
奕訢去了,太妃送着他,又说着:“切记,让灵均好好养身子,你们是双喜临门。”
太妃,接着嘟囔道:“奕詝啊奕詝,还算你有良心,还算你有良心!”激动了一会子后,便清醒了,看着星沉继续道:“刚刚哀家不敢跟訢儿说,你觉得皇帝为什么会突然重用六爷了?”
星沉应着:“六爷的才能是不用说得,早该被重用了,这会子才重用,应该是皇上没人可用了。”点着头:“差不离吧?”
太妃点着头:“应该是这样,就是这样。他自己无能,让反贼打到家门口了,自身的安全都已经受到威胁了。一时间没有良人可用,这个时候也只有亲兄弟可以放心了。”笑着:“没人用才想起我儿子?哼,谁稀罕!哀家还是有些不甘心的,但人家到底是皇帝,我们是臣子,只准听令办事,不准有任何怨言。”
星沉宽慰着:“是呢,太妃安心,皇上是信任六爷的。”
太妃又哭了:“哀家安心,知足了。”又支支吾吾着:“要是要是他再给哀家个太后玩玩,那就真的无欲无求,死也瞑目了。”
星沉严肃道:“太妃。”两人对视着,她接着道:“皇上都能让六爷入值军机处,太后之尊又算什么大事呢?不着急,一定会有的!”
太妃连连点头:“是,哀家等,等。”
…
一月又一月,后宫没有任何大事发生,好似都在保存实力,酝酿大招。年底到了,雪花又飘了起来,太平军因不适应北方的苦寒气候,又被朝廷的王牌军队围追堵截,已经转移路线,稍稍远离了京城。
咸丰也稍稍喘了一口气,虽然天京的援兵正在过来的路上,但道阻且长,没有几个月是来不到直隶的。他心情宽松,也能吃好年夜饭、睡个安稳觉了;又兄友弟恭,缓和了他与太妃的关系。这一切都正朝着理想的方面发展,他也希望永远这样。
除夕夜乾清宫家宴,太妃满面红光,举着个酒杯敬小辈们。每个人她都不落下,每一杯她都干了,喝到最后自然有些晕乎乎的。举着个杯对咸丰笑着:“皇帝,哀家从前有许多不是,还望你原宥哀家的过错,不要跟我这个老婆子计较”
咸丰和如雅都站了起来,那众人也自然都站了起来。咸丰举杯道:“太妃说笑了,没有您的悉心教养,不会有朕的今天。太妃的养育之恩,朕一直心中感恩,永生不忘。”
太妃哭了:“皇帝说这话就是抬举我老婆子了,老婆子以前有眼无珠,心眼忒小”又激动了:“多谢皇上让訢儿入值军机,哀家永生不忘皇上恩德,永志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