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传到她爷爷这一代时,她爷爷不争气,饱暖思,除了娶妻,还纳了七房小妾,生了十三个儿子,五个女儿。
滕壶的爹,恰好就是滕壶爷爷第七房小妾、生下的第十三个儿子。
而且,滕壶的爹一生下来,滕壶的奶奶就血崩而死了。
这导致滕壶爷爷觉得滕壶的爹克父母,对滕壶的爹一直不大好。
哪怕临死前分家产时,五百亩地,十三个儿子,本来每人可以分38亩,结果,滕壶爷爷还非要学京中大户人家的范儿,既分嫡庶,又分亲疏。
最后,落到滕壶的爹手里的地,只有十五亩,这还是因为滕壶的爹是被大夫人带大,大夫人帮忙给争取到的。
滕壶的爹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人,当然,要不是这样,大夫人也不会格外善待他几分,愿意把他带大。
只是,分门各过各的时,老实巴交就变成没用了比如只会种田,不会做点其他手艺类杂活赚钱之类的。
而且,滕壶的爹命也不大好,虽然有十五亩地傍身,娶妻容易,但接连生了三个孩子,都是女儿,还都早夭了,临到四十,才生下滕壶。
他把滕壶如珠似宝的疼爱,像大叔这个货郎,每次去篱落村卖东西时,滕壶的爹娘总要挑几样好东西,买给滕壶吃或者玩。
在滕壶五岁时,滕壶的爹发现滕壶对书本感趣,做出决定,送滕壶去上学读书。
本来,以滕壶家的经济状况,当时是没多少钱一直送滕壶上学读书的。
但是,滕壶的爹为了她,豁出脸面,去找大夫人磕头,求大夫人帮一把,并保证等滕壶长大了、出息了,出嫁了,所有男方下的聘礼,一定全部都送给大夫人,永远把大夫人家当娘家。
大夫人看滕壶长得有几分老实样子,又比较乖巧,恰好大夫人自己的三个儿子,生的都是孙子,没有孙女,就把滕壶当孙女一样认下了,把她接进家里教养、送她去镇上读书。
那一阵子,每当大叔去镇上走街串巷叫卖时,总能在早上遇到滕壶去上学,在下午遇到滕壶下学。
而滕壶每次遇到他,都要甜甜地笑着叫他大叔,给他问好。
有一次,大叔去大夫人家送东西,恰好看到滕壶在荡秋千时,被一个顽皮的小少年,举着竹竿打,吓得从秋千上甩下来,后脑勺磕在块大石头上,血流如注。
刚才左方分析的关于滕壶后脑勺的那道较大的疤痕,就是这么来的。
寒来暑往,转眼滕壶由在镇学读书,变成了在京中女子书院-储秀书院读书。
大叔往往只能在每个月底时,才能在滕壶从书院回家的路上,遇到滕壶。
三年前,有一次,他发现滕壶的右手似乎受伤了,缠着厚厚的纱布,就问滕壶怎么了。
滕壶答,是在射艺课上,被顽皮的同窗不小心射伤的。
总之,大叔说完种种关于滕壶的往事后,包括萧琼枝和所有在场的其他女子,都有一点唏嘘。
大叔说得没错,这个滕壶,确实有可怜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