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离开直升机的一刹那,章文的眼睛就牢牢盯死了苏浩。
那张英俊的面孔简直令人嫉妒,就像女人和女人之间为了某个帅男相互争风吃醋,男人和男人之间同样会为了女人彼此争抢。从原始时代产生的性别竞争,一直都流淌在人类的体内。一夫多妻或者一妻多夫之类的事情总是被当做道德污垢任人唾骂,可无论男女,谁也不能免俗。只要有足够的金钱和实力,谁都想尝试一下左拥右抱的糜醉日子。
章文见过欣研,也见过苏浩手下不少美貌的女性“工蜂”。抛开合肥战役的得失不说,光是这一点,就足以⊥两个男人之间产生仇恨。
“奴仆”药剂对大脑的伤害极大。章文早已忘记了舅舅章盛飞,也忘记了自己曾经认为无比高明的那份作战计划。什么伟大的将军和光明的前途,早已被药剂碾磨成无法查找的碎片。在本能且原始的**催动下,章文多少对女性容貌、身体的美丑优劣保留着基本认识,不会出现把母猪当做貂蝉之类的笑话。恰恰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对苏浩这张熟悉的面孔倍加憎恨。尽管现在的章文并不知道苏浩是谁,但他本能产生出强烈杀意,想要于掉这个与自己抢女人的男人。
这就是最原始的意识,最原始的意志动力。
“我……呼呼我要撕碎你吃掉你”
步兵与战车相互结合的战斗方式优点显著。包括章文在内,所有“奴仆”都没有配备枪械。他们手里的武器要么是格斗刀,要么是碳素战斧。
三十毫米口径的弹头无法射穿防护壁,155毫米口径榴弹也无法对苏浩构成伤害。还有那些空对地导弹,单枚就能炸垮一幢大厦,却无法使苏浩离开目前的位置哪怕一毫米。
在这种变态的怪物面前,枪有个屁用?
杀死苏浩,不足以泄愤。必须把他一点儿不剩全部吃进肚子,这才能够稍微缓解心胸深处的怒火。
十余名“奴仆”开始加速,沿着公路奔跑。章文冲在最前面,充血通红的眼睛里满是凌虐和杀戮的快感。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砍下苏浩的脑袋,扳开那个男人柔软的嘴唇,再把自己粗硬昂长的生殖器狠狠插进去。
“嗖————”
带着极其剧烈的风声,章文从地面高高跃起,仿佛一列高速疾驰的列车,紧握在手中的碳素战斧挟着令人胆寒的庞大力量,嘶吼着劈向苏浩。
经过特殊处理的斧刃在空中划出一道雪亮弧线,却并未如想象中那样劈中苏浩的身体。章文感觉像是砍在了棉花上,有种说不出的柔软,千钧力量瞬间已经被空气触手消化,战斧也被牢牢固定住,无法拔起,也抽不出来。
苏浩仍然还是一副沉思的模样。他表情平静,没有任何动作,章文却感觉到一股难以言语的力量,正把自己的身体举高,离开地面。
这不过是一、两秒钟的事情。
失重的感觉并不好受,章文松开握住斧头的双手,在空中乱抓,想要寻找某种能够依靠的物体重获自由。这举动最终显得徒劳,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人抓住的螃蟹,又好像是被线条控制的木偶,伸手抬脚没有任何意义,纯粹只是空忙。
这让章文觉得很是惶恐。他转过头,发现原本跟在后面的杨君豪同样离开了地面。还有其他人,那些与自己一样接受过药剂注射的“奴仆”们,全部飘浮在空中手舞足蹈,嘴里爆发出肮脏愤怒的吼叫。
“放我下来”
“我要拧掉你狗日的脑袋。”
“于掉他,于掉那个杂种”
无数叫骂的焦点都是苏浩。“奴仆”们战斗力强悍,战场思维也极其敏锐。他们都察觉到这种变化直接来源于苏浩。想要改变现状,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了他。
苏浩的神情依然平静,嘴角微微上扬,浮现出一丝极其诡异的笑。
章文的身体开始抽搐。
他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肚子里有某种东西在来回乱拱。这感觉是如此明显,甚至肉眼都可以看到。就在胸口和肚皮上,一条五、六厘米粗的东西正在不断拱顶着。那模样很容易联想起跃出水面的海豚。唯一的区别,它没有跃出身体,而是被皮肤牢牢禁锢着,不断顶撞。
妈逼的这,这,这到底是什么?是什么?
不,不是一条,而是一群。
它们在我身体里来回乱窜,就像一窝正被猫疯狂追赶的老鼠。
章文感觉自己的胃袋破了,很多酸液流淌出来,有些甚至沿着食道上扬进入口腔。肠子应该断成好几截,肝部和肾脏被穿透十几个大大小小的口子。嘴里的血腥味儿越来越浓,嘴角不断有粘稠的液体涌出。也许是胃液,或者肝液,或者被血水稀释的粪便、某种食物残渣,或者于脆就是老子自己的碎肉……总之他妈的什么都有可能。
身体的抽搐烈度比几秒钟前更甚,剧烈的痛苦几乎使章文发疯。不光是他一个人,所有飘浮在空中的“奴仆”都是如此。他们脸上的肌肉挤压、扭曲成一团,声嘶力竭地喊叫着,用双手狠狠撕扯身体,揪下一块块皮肤和肌肉,露出白森森的骨头。还有些被痛苦折磨得快要发疯的家伙,直接咬断舌头,不顾一切狠命乱嚼,嘴边和脸上涂满了鲜红的血色肉末。
章文的思维意识肯定是错误的。尽管苏浩是地球上最强大的阿尔法进化人,也没有能力操纵生物在如此之短时间内进入章文的身体。来回拱动的凸起不过是空气和血液,它们在苏浩释放出的能量操纵下,在“奴仆”体内来回蹿动。虽然不是真正的老鼠,但就破坏力和杀伤力而言,却比真正的老鼠大得多。
这是一种尝试。对于身体里新增力量应该如何运用,苏浩并没有确切的概念。他只是发现能量可以像磁场一样相互吸引,即便中间存在某种物质障碍,仍然可以产生微妙的联系。比如现在,可以操纵着“奴仆”体内的血液大肆破坏内部器官,也可以用能量将它们改变成刀子之类的锐器,在引导和操作效果下往复切割、撕裂、劈砍。
难以忍受的痛苦使章文一直在惨叫,他的嗓子早已沙哑,也最后的挣扎力气也没有。他双眼翻白,如死猪般瘫在空中,微张的嘴角流淌出一股股粘白色的涎水。腹部和胸口被捅出数十个洞口,透过缝隙,可以看到在其身体来回来乱窜的,不仅仅只是血液和空气,还有从中间折断,错口锋利的骨骼碎片。
这比操纵血液,利用能量更换其形态更简单。
杀戮的过程同样短暂。从利用空气拘禁“奴仆”,到最终将其杀死,不过几秒钟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