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以惊看着那些花花草草,有些走神,“我很少与外界接触,从小就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对我来说只有我想要的,没有我得不到的,所以我也分不清什么是喜欢和不喜欢,喜欢,我随时可以拿到手,不喜欢,丢了便是,唯一的区分大概就在这里吧。”
梁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奇怪的说法,可从严以惊嘴里说出来却是那么习以为常。
“比如你说的这些花花草草,对我来说,它们只是花花草草,会出现在我的院子里,我看不出来它们有什么特别的。”
“可能……你每天看着,就习以为常了吧。”梁尘大概是这么理解的。
“不,如果没有这些,也并不会影响到我的生活,它们的存在,对我毫无意义。”
梁尘看了看他淡漠的表情,最后只是笑笑,没在说什么。
每个人对生活的理解都不一样,虽然严以惊的世界观听起来很奇怪,可那也是他自己的世界观。
只是让梁尘觉得意外的是,他明明说了这些东西的存在对他来说毫无意义,可他还是和她一起在花园里看了许久……
神之晚餐都是在花园里食用的,梁尘再一次感受到了有钱人的好处。
在严以惊的吩咐之下,佣人们迅在花园里布置好了餐厅,效率到让她都惊叹。
傍晚日落,暮色四起,花园里却亮起了耀眼的灯光,将花园照耀得犹如白昼一般,不影响观花,更不影响用餐。
严以惊或许是第一次在这种场合用餐,那眉头一开始是微微拧着的。
到是梁尘觉得很新奇,总忍不住四处去看,新奇都表情都写在脸上。
看她这样,他那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渐渐感受到了这种新奇气氛带来的全新感觉。
一顿晚餐,他吃得尤其满足。
这种满足
感,是严以惊从没有过的。
他贪恋着这种感觉,不愿松手。
方才有句话很足以表达他现在的心境,只要是他想要的,他就会得到。
***
梁尘觉严以惊对她,好像越来越热络,越来越关心了。
早起的问候,中午的陪伴,晚餐的浪漫,他总准备得很精细。
甚至他脸上的笑容都变得多了,虽然他笑起来很好看,很让人着迷,可也容易叫人迷失。
这种迷失让梁尘开始不安起来,每当她一个人在房间里的时候,她就特别的焦躁,来来回回,反反复复的纠结着。
可一出了那扇门,看到严以惊的时候,那种复杂的感觉便被她抛之脑后了。
她不知道这到底是好还是坏……
严以惊对她的关注越来越多,细致到让梁尘都惊叹。
比如她早上只感叹了一句秋风到有些凉了,当天下午成批的衣服送到了她面前。
更比如她不注意打了个喷嚏,不到一小时医生就造访了。
这种小心翼翼被呵护的感觉,梁尘的第一次感受到。
之前在梁家,她获得的关心少之又少。
梁文海长年累月在外工作,鲜少回家,加重由汪凤莹一人把持着,对她虽然不至于苛责,可也从没给过她什么好脸色。
从上初中开始,她就尽可能的让自己住校。
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避开那个将她压抑得喘不过气的家来。
事实证明这样做并不能改变什么,汪凤莹对她的意见越来越大,特别是看到她越来越优秀,长得也来越标致之后,就更加苛刻了。
高中后,她靠上了不错的学校,可以名正言顺的离开梁家,离开凤凰了。
可汪凤莹却一刀毁灭了她的努力……
她不允许梁尘去上大学,跟梁文海说是不放心她离家太远,实际就是不想让她出人头地。
梁尘求过梁文海的,可梁文海根本无暇顾及她。
在明白这世俗的那个夜晚,梁尘站在长情瀑布前淋了整晚的夜雨。
第二天她病倒了,一个人着高烧睡在小小的房间里,随着身体温度的攀升,心却逐渐冰凉。
她告诉自己,熬过去就好了。
梁尘整整病了一周,这一周的时间里,汪凤莹带着梁韵去国外旅游了,回来的那天梁尘勉强能起床,一进屋见房间里乌漆嘛黑的,便对梁尘一通骂,说她没把家里整理好。
梁尘拖着大病初愈后的身体帮她们收拾好了房间,而汪凤莹母女却在那里显摆她们在国外购买的奢侈品等等……
那是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新生吧,梁尘这么想。
也是这种新生让她明白,她从来都是单打独斗,她不需要什么关心和爱护,她什么都可以自己扛着!
她做到了,独立了,可却面对严以惊这样的关怀时,心开始动摇。
这种动摇的感觉让梁尘很害怕,对严以惊也变得害怕起来。
人一旦害怕,就想逃避,所以她总躲着严以惊。
一开始严以惊只以为她是不舒服,叫了医生来给她看病。
可后来他现情况并不是自己所以为的那样,这女人,在躲着他。
这种现,让严以惊显得不悦,以至于整个别墅的气压都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