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就田丰而言,他的情况毕竟还是情有可原的,毕竟,以他的正直而敢于犯言直谏的性格,若不是遇到明主,真没有哪个人敢用他,以韩馥那样的货色,将田丰闲置起来,是肯定的。
可是沮授却不同,他在韩馥手下做事的时候,就已经被韩馥任命为冀州別驾了。
所谓別驾,即別驾从事史,简称別驾。是两汉时期,州刺史佐官当中,地位最高的。
从这个任命当中,便足可见沮授在韩馥为冀州刺史时期,在冀州的地位就已经很高。
在其位,则谋其政。
可是,作为韩馥最高级别副手的沮授,以他的才智,却在袁绍用计从韩馥手中骗取冀州的过程当中,没有能够起到任何的作用,最后,韩馥还间接死于袁绍之手,作为韩馥曾经的手下,沮授此人真得很不地道。
反过来,这一次宴会过程中,陈登却发现,沮燕这个孩子,也许能力远不及其父沮授,但是,他却是一个本性纯良之人,这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幼弟,也就是下邳城事件当中,唯一一个在战乱当中存活下来的,却不幸成为了残疾的那个弟弟。
事实上,陈登的幼弟之所以能够在下邳城事件当中活下来,其实并不是金侯看在陈登的面子上,反而是他自己在此次事变当中表现的并不是太积极,一直处在广陵郡叛军的阵后,这才没有让自己像他的两个倒霉哥哥那样,着急火燎地扑在第一线,这才躲过了死劫。
若非如此,以金侯的手段,怎么可能不杀了陈登的三个弟弟,斩草除根呢?
对金侯而言,杀一个是杀,那么,多杀一个又有什么不同呢?
……
托主公袁绍实力强劲的福,沮燕在返回冀州的路途之上,除了遭遇到几几股小的山贼之外,便再没有遇到其他任何阻碍,不论是泰山贼,还是曹操,都不会在现在阻拦沮家的商队。
沮授作为冀州人,作为冀州本地世家,其实,他所在的家族也同样因为袁绍而获得一定的利益,世家经商是常态,只不过,沮授不会像审配那样,用盘剥百姓,贪污官府赋税的方式,来损公肥私。
故而,沮燕远行游历中原的时候,所打的旗号,就是沮家的商队。
一路无话,原本需要一个月的路途,因为急着赶路,沮燕这一行居然只用了十三天的时间,便返回到了邺城。
一进入到城中,在沮授在邺城的府邸大门前,沮燕便见到了同样是满身尘土,风尘仆仆的大表兄张恩。
“表兄,你怎么回来了这么快,那边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吗?”沮燕在这个时候便看到表兄张恩,心中着实是有些诧异的,故而,还没有下马的时候,他便非常急迫地问道。
“公子,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府再说吧!”即便是两人是亲表兄弟,但是,两人之间的身份玄远,在沮家其他下人的面前,张恩也并不敢表现得太过于亲昵,故而,他还是对沮燕恭敬地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