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眯着眼手指捻了捻笔杆:“请同一教教主前来一见。”
一旁的属下当即领命:“是。”
舒姝走进书房的时候正巧席洲好兴致的作画,画上只有一小儿,举着拳头大大咧咧的笑,小儿跟前一尊石像被砸个粉碎。
勾下最后一笔,席洲缓缓放下笔。
“这是舍弟幼时的样子,徒手砸碎了一块大石,高兴得很。就笑。”
谈起弟弟时的席洲哪里还有平日大魔王的气势,不过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哥哥。笑着,带着温情。
只是等他再抬起头时,哪里还有半点的温情。
“可现在,他死了。”目光里有的只是满满的寒气。
舒姝一挑眉,随手挑了个座椅扯到桌前,再靠上去。
“嗯哼?席教主同我说这些作甚,人可不是我杀的。”她撑起上半身,目光逼视。
“真论起来,令弟还差点要了我的命,咱们是不是应该算一算这个账?”
席洲定定看了她许久,一掀下摆,同舒姝隔着桌子面对而坐。
“非你所杀,可他因你而死。”
舒姝无所谓的笑笑,耸耸肩:“所以呢?想杀了我为他报仇?”
她双腿交叠懒散的靠在椅背上,全然放松的样子。
“席教主,要我的命,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席洲刚经历一场大战,若现在和同修为的舒姝动起手来,定是不敌的。所以舒姝有恃无恐。
席洲静默片刻突然大笑出声:“哈哈,好,不愧是同一教教主。是我席洲小瞧你了。”
“来人,上茶。”
上茶?舒姝挑眉,这是要正式招待了?
席洲将桌上的画小心收起:“舒教主,此次多亏你门中护法出手相救,我席洲绝不是恩将仇报的小人,今后我黎飒教与你同一教的恩怨就一笔勾销如何?”
说真的,如果不是她早站在了薛崖的一方,她确实是很愿意同席洲握手言和交个朋友的,比起飞羽门那帮表里不一的伪君子,她倒更喜欢同席洲这等说一不二的人物交往。
但是,人家都主动交好了,她也不是不识抬举的。
舒姝举起刚上的茶杯敬他:“那就多谢席教主大度了。”
“只是希望舒教主以后也不要同黎飒教站在对立面才是。”
薛崖为她杀了席原,而他人却至今不知去向,若薛崖没死,他定然是要同其不死不休的。要是今后舒姝一心向着薛崖,阻拦他报仇,可不是件让人舒心的事。
“今后事,今后论。”只要薛崖那厮不执意回飞羽门去,她就免不得还是要同席洲对上,话,可不能说得太满。
席洲皱眉,有些不满。舒姝这话分明还是留着余地的。
“舒教主当真不够爽快。”
舒姝笑:“席教主说笑了,凡事都有个万一,哪里说得准的。”
这意思是,若是薛崖没死,今后可说不定什么情况。
席洲只觉得,最好薛崖已经死在了连横山脉的十万群山。
毕竟,见过舒姝之后,席洲并不想同她为敌。也并不想,同时对上两个修为相当的修士。
“既如此,那便今后论。”
算是暂时让步了,席洲想,至少先保持着目前面上的和平。
席洲同舒姝并未交谈太久,等舒姝回来的时候,明月明玉也不过谈完了近况罢了。
舒姝进来,见二人相谈甚欢又忍不住笑起来。
“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明玉抢先说了话:“我见明书大哥对明月姐姐很是有意,劝她好好考虑考虑。”
“哦~明书对明月有意?我怎的不知。”
明玉朗声笑道:“明书大哥那老好人的样子对谁都好,一般人哪里看得出来,还得是我独具慧眼看的明白。”
“好你个丫头,这是说我眼神不好啊。”
明玉赶紧讨饶:“哪里哪里,教主哪里会看不出来,只是平日事务繁多无心观察罢了。”
“我说的这一般人啊,当然是明赋那起子缺根筋的。”
一旁的保镖明赋:我听得见的啊。
“明玉,你胡说些什么。”明月羞的不行,哪想到明玉当着教主面还敢这么说,明书大哥的名声都被她败光了。
“哎,你别捂脸啊,我说的句句属实,不信你回去问问明书大哥。”
舒姝一把拉下明月捂脸的手。
“哟,咱们明月还红了脸了,明玉,你看她是不是热了啊?快开开窗散散闷气啊。”
明玉同舒姝对上一眼,高声叫道:“哎呀,窗户开得大着呢,教主,你可不知道了吧,这脸红啊,多半是羞的。”
明玉佯装发怒:“明玉~别说了。”
“哈哈哈哈”两个无良的女人笑倒在一边。
屋里被当做隐形人的严卓同明赋无声的对视一眼,不是很懂女人在笑些什么。
反正,沉默是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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