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放心,就算是为了以后,我也会拼尽全力的。”钮钴禄氏想着接下来要演的这一场戏,双眼微眯,再无之前的忐忑。
乌拉那拉氏见状,只是点了点头,钮钴禄氏下了马车,便直接上了另一辆马车,然后带着几个人兴冲冲地就往庄子的方向赶去,看那样子就好似寻常窜门一般,可在她身后,在乌拉那拉氏身边,却有着一群穿着盗匪衣裳的人。
莲玉和晚香都没有坐在马车里,两人分别坐在马车的两侧,中间坐着车夫,虽然没有出声,对上视线的那一瞬间,两人眼里担忧都快成实质化地从眼里掉出来。
盗匪袭击庄子?
没有灾祸,没有流民,没有原由,谁敢在京城附近撒野。主子觉得这个计划好,她们却觉得心惊肉跳,即便如此,她们也不敢有半点怨言,而是老老实实地坐在这里,等着最后的结果。
庄子那边,武秀宁的人倒是没有察觉到乌拉那拉氏的人,但钮钴禄氏的到来让她心生警惕,换作旁人,她不一定多想,可把人换成钮钴禄氏,她就敢断定乌拉那拉氏会在今日出手。
“准备起来,好戏要上场了。”武秀宁听说钮钴禄氏来时,便让姚嬷嬷把孩子们集中在一起照顾,耿氏和喜塔腊氏那边她通知了一声,把两人集中到一个院子里,一样派人保护,剩下的就看她怎么把这场戏唱完了。
钮钴禄氏本以为要费一番功夫才能见到武秀宁的,没想到她一来就见到了,事情顺利的有些超乎想象,她摇了摇头,觉得肯定是自己想太多了,他们的计划真要泄露,武秀宁不可能只对付她一人,要知道相比福晋,她根本就是小鱼小虾,上不了台面。
“婢妾给侧福晋请安。”没有撕破脸皮之前,钮钴禄氏是不可能让人抓到自己把柄的,所以该遵守的规矩她一直遵守。
“起来吧!”武秀宁看着装模作样的钮钴禄氏,嗤笑一声,淡淡地问道:“说吧,你今儿个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吗?”
钮钴禄氏看着武秀宁这云淡风轻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模样,暗自咬牙,就是因为他们这些人瞧不起她,她才更想做人上人,“婢妾这次过来是为了给侧福晋赔罪,上次婢妾也不知道福晋是打着那样的主意,过来倒是给侧福晋添了不少麻烦。”
武秀宁听了她说的话,眉梢微挑,说什么不知道乌拉那拉氏打着什么样的主意,这一听就是假话,再说添麻烦什么的,也是真麻烦,但要说她是来赔罪的,武秀宁一点都不相信,“钮钴禄格格,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我之间没怎么打交道,但仅有的几次相处,统统都不愉快,要说赔罪,你得从那次开始,再说了,我压根就不信你是来赔罪的,说吧,到底有什么事?”
“婢妾……”钮钴禄氏张了张嘴,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她的确不是来赔罪的,她只不过是来吸引注意力,以便福晋找来的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这个庄子包围起来,到时她再里应外合,借机挟持武秀宁,就算不能挟持武秀宁,有福晋垫后,想必也失不了手,“侧福晋误会了,婢妾并非想要跟侧福晋作对,而是往往没有选择才不得已而为之。”
“是吗?可我并不这么认为,钮钴禄格格过来若只是想说这些的话,好走,不送。”武秀宁的手放在一旁的茶盏上,目光从钮钴禄氏的身上滑过,却连一秒都没有停留。
“侧福晋何必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钮钴禄氏一边在心里盘算乌拉那拉氏的人过来的时间,一面往前,只是没走两步,就见丁香一个健步上前,伸手就抓住钮钴禄氏的手臂,反手一扭,高呼一声道:“钮钴禄格格,你想干什么!”
武秀宁瞧着钮钴禄氏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目光不自觉地看向外面,眼见小林子快步跑了过来,瞬间就想到了关键,她就说这钮钴禄氏怎么一进来就废话,甚至还想着靠近她,原来是想玩擒贼先擒王的把戏,抬手的瞬间,武秀宁便摔了手中的杯子,不说抓着钮钴禄氏的丁香,就说两旁候着的婆子,一个健步上前,钮钴禄氏并冬雪就全部给拿下了。
“侧福晋,你这是做什么!”这一系列的变故侥是钮钴禄氏也有些反应不过来,明明她才是算计别人的人,怎么突然之间她就变成了那个被算计的人?
“堵着,绑好,拖下去!”武秀宁不想浪费时间跟钮钴禄氏争辩,她说过她不仅想要将乌拉那拉氏打落尘埃,还想要钮钴禄氏的命。
一开始她还以为她得先收拾乌拉那拉氏,然后才能腾出手来收拾钮钴禄氏,却不想还不等她出手,钮钴禄氏倒是直接送上门来了,就凭她刚才那个举动,说轻点叫以下犯上,说重点那就是行刺。
“主子,庄子四周发现一些不明人士,这些人手持各式武器,一看就是来者不善,富勒珲大人和阿克敦大人已经带人去部署了。”小林子前天还为了侧福晋增加人手的事抱怨,现在遇上这种事,他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只觉得侧福晋英明。
“派人去把耿格格他们同小阿哥他们带来,腾出来的人手守好庄子四周。”武秀宁听了小林子的话,都给气笑了,她以为擒贼先擒王就是全部,真没想到乌拉那拉氏还给她安排了这么一出好劲,盗匪出没,这还真是看得起她呢!
“奴才明白。”小林子看着表情镇定自若的武秀宁,不知道怎地就想到了之前福晋围攻揽月轩那一幕,当时那么惊险的场面,他们都安然度过了,这一次侧福晋安排妥当,指不定也是虚惊一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