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司的意思很明显了,这件事虽是大功,但你却扯出了楚王这个皇子,咱们这些上司可不想牵扯进去现在先给你升了官,但你的差事还没完,一事不烦二主,钦犯是你抓来的,送往京城的差事办好了的话,你这指挥同知的位置就稳稳到手了。
要是出了什么岔子,非但前功尽弃,恐怕连脑袋也不怎么稳当。
谢正贤的笑容中带着隐忧,他是燕王的人,并不怎么惧怕楚王。但楚王可是个暴燥且蛮横的性子,一向肆无忌惮惯了,难保他这趟差事不出什么波折。
湘王府要进京给陛下贺寿,正好顺路,他也跟世子有几分香火情,说上两句好话,搭伴一起走的话也安全一些。
朱柏和王妃精神很好,他们和荆州的官员寒暄了好久才走上了船。朱久炎跟在他们身后,一脸无精打采、呵气连天的样子。
这几天他都是在军营里度过的,当然跟朱柏练武和曾言他都没有落下,昨天晚上他还带人进了一趟荆州大牢,忙到了半夜。
老鸨绿袖和狗仗人势的廖胖子都被他给吸收了,连同死牢里关押的十几个死刑犯。
孔敏判的这些死囚确实都是该死之人,没有一个是为朱久炎增强体质的,他的寿命已经增加到了二十年。
昨晚基本忙了个通宵,现在实在有些撑不住了,上了船,朱久炎倒头就进入了梦乡。
怜星看着朱久炎睡着了,便轻手轻脚地走出了舱门,挥手摒退杏儿,独自一个人来到了船尾处,观看远处的柳林州码头风景。
甲板上的军士们远远地保护着她,看着这个独立于船尾的少女。
少女的身影如同空谷幽兰一般,一袭普通宫裙和绣花鞋穿在她身上是那么窈窕,面容不施脂粉而又清丽绝伦,只是她脸上没有一点笑容。
怜星将右臂伸出,袖口露出一段bnn的皓腕。
军士们不敢再看,连忙都转过了身,背对着怜星。
怜星望着自己的右手,不知是被江风吹迷了眼,还是想起了什么,脸上出现了泪痕,乌黑的长发被江风吹起,裙摆也吹得贴住了全身,显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段。
开船了,所有桅杆的帆都竖了起来,解缆、转舵,桨手大声喊着号子,一齐划动,船队缓缓离开了岸边。
喧嚣的码头,人群还没散去,湘王一家出行那么大的阵仗,那么多的大船可不是容易见到的,这样的谈资可以让他们在茶余饭后连续吹嘘好久了。
嗯?船尾上站着的女子看身段好漂亮,她好像对我们挥了挥手?莫不是她的心上人就在码头上送别?
哎,也不知幸运儿是哪家的小伙。
怜星的动作可不是对什么心上人送别,而是从船头扔下了一方手帕。
下游的人若真有好运气的,可能就会捡到这方残帕,为什么说是残帕?因为被怜星撕成了两半,两片洁白的帕子飘荡在长江水上,随波逐流。
若有识字的人能讲两片残帕全部捡起,定能看到手帕上的三个字“李,淑妃”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