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年以来白莲教煽动起义无数,越是贫瘠的地方,白莲教传播得越是厉害,时常“聚众烧香,谋为乱”,尤其是朱久炎的东厂传来消息,白莲教徒已经在武昌府大肆活动多年,活动开始时间正好是朱孟熜继承楚王爵位的时候。
王府刚被人投毒,高福安湖舟商会现在又抓出了跟朱孟熜有大牵扯的白莲教徒,朱久炎哪里还不知道这些个事情是谁搞出来的?
抓到了活口,朱久炎脑中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刘常,刑讯当然要找专业人员。
可惜的是,刘常刑讯了半晌却又是所获不多。那些白莲教徒都是些底层教众,对于上头要他们干什么却是一无所知,审问之后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朱久炎拿着肖广南递过来的审问卷宗和刘常刚审出来的一比对,却发现了肖广南的卷宗上有一处引起他注意的地方。
“肖司吏,李永对你说过,他在码头闻到过奇怪的味道?”朱久炎眉头一挑。
“对,下官刚才也闻到了,味道虽然很淡,但下官不会闻错,那味道是!”肖广南沉声说道。
“?”李天佑眉头一蹙,沉声道:“以我们的巡查力度来说,他们运不了多少进来,那点分量顶多炸死几个人,他们想炸哪里?”
正在这时,李天福却从外头走了过来低声唤道:“殿下,周季陶求见。”
“周季陶?”朱久炎道:“叫他进来吧。”
周季陶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边跑边喊道:“殿下出事了,出大事了!”
朱久炎沉着气道:“不急,慢慢说,发生了何事?”
周季陶脸色惊惶,急促禀道:“殿下,江上面刚刚传来的消息,大明商行的船队出岔子了!在岳州水域遭遇了水贼,几艘满载着货物的商船被水贼劫掠一空!货物和银子全给他们抢走了,这些水贼还杀死了几百人,只有一个管事的跳江侥幸逃了回来,这事情已经传开,现在商贾们都是人心惶惶的,刚出港口的船只也都回来了”
“好大的胆子!”朱久炎腮帮子咬得紧紧的。
他的脸色很不好看,敢在长江上杀人越货!一旦让他们猖獗起来,那还得了?岂不是要毁了自己的根基!?
朱久炎眼睛眯着,问道:“你有什么看法吗?”
周季陶正色道:“按照微臣的经验,这事恐怕不是普通的水贼所为。”
朱久炎目视着他,示意继续。
“长江上的水贼大多都是小打小闹,人手不多,武器也都简陋的很,根本劫掠不了大船,也就能抢抢独行的小老百姓。他们若是遇到了大船,落荒而逃还差不多,哪里敢跳出来。”
他说得急了,觉得中气不继,停了一下才接着说道:“我们的大明商行乃是天下有数的大商行之一,这一趟也是船队结伴出行”
朱久炎阴沉着脸打断了他的话:“这次出动了几条船?”
周季陶答道:“总计有四艘大商船,船上的伙计也都是身强体健的汉子,而且船上也都配备了火器,要想劫掠这样的船队,若不能纠集同样的几艘大船,再辅之精良武器加火炮根本成不了事!”
朱久炎皱着眉头:“这么说来,他们还知道船队的行动路线?”
周季陶点点头:“长江上根本就不可能养出如此规模的水贼出来,所以下官觉得,这事幕后的指使者能量大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