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何秋娘吗?这人一直对自己恶语相向,得到了自己的清白身子后也没有温柔对待过,跟那怜星如胶似漆,对自己从来没有个好脸色……
与沈亦来宝岛的路上,何秋娘其实有很多机会可以逃跑,但是她却没有任何行动,一方面她确实没有任何地方可去,南方的白莲教被连根拔起,她这个圣女彻底成为了孤家寡人,连自己的婢女小岚儿都失去了联系……而且她肚子里现在怀了仇敌的孩子,找到教众后如何与他们交代?
说大家在岳州起事的时候,自己跟敌方首脑朱久炎正恋奸情热,教众们事败被杀后,自己还怀了敌人的种?!
要想回去,只能打掉腹中的胎儿!然而,何秋娘却根本下不了那手,她刚才那话是故意气朱久炎的,她对腹中那未出生的小生命有一种从来没有体验过的复杂感情,那感情如同眼前的朱久炎一样复杂……
何秋娘发现自己的身体很习惯朱久炎的命令,也想向朱久炎靠近,他的一个眼神,一个话语,一举一动都在吸引着自己。
她轻咬着嘴唇,颤抖着身体,慢慢地按照朱久炎的命令将他抱住……
何秋娘的脸上神情变幻,无奈、委屈与一些她自己感到愤怒的小欣喜,让她将身子蜷缩着抱紧了朱久炎。
朱久炎淡淡下瞥了一眼,略一点头,“再抱紧一点。”
何秋娘的俏脸上宛如染上了胭脂,手上渐渐用上了力气,一股男子的气息扑鼻而来,让她脸红过耳。
可是,过了不多时,朱久炎便进入了睡梦当中,腮帮子响起了“咯吱咯吱”的磨牙声,他的胸膛有节奏地起伏,呼吸均匀而有力。
趴在朱久炎胸膛上的何秋娘却是动也不敢动,她狠狠地瞪了身下的这个男人一眼,见他在梦中的表情也满是专注与沉肃,好似在睡梦之中也在思考一般,收敛起来的世子威势在烛光中也是尽情散发,不动自威。
这一刹那之间,何秋娘只觉心神一颤,她的心绪更乱了,心中极是矛盾,又盼望着太阳早点出山,又害怕时间流逝,心中期盼着时间在此刻永远停留。
时间越过越久,烛光照射到了他的俊脸上,那沉肃微微舒缓,眉心放平,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这个男人,那带着淡淡威严的脸庞……她的心跳得越来越快了,很是紧张,心脏“怦怦”跳得厉害,仿佛要跳出胸口,羞愧难言,难以自制。
她心里知道,这纯粹是自己的一番单相思罢了,朱久炎的眼中只有那怜星,她平时看向自己的目光与看那些婢女一样,没有丝毫异样,与看向别人无异。
一动不动的睡姿,终于让她的双手酸麻起来,她微微低头,二人这样的姿势,更令她含羞,又感到难堪,偏偏又是紧张到了极点,几次看着朱久炎的胸膛,都有抬手运劲拍死他的冲动,却又迟迟没有动手。
她为自己的不争气感到升起,心底总是升起羞恼之感,她觉得自己甚是丢人,毫无一点女儿家的自尊。
她终于将麻劲消退的右手抬到了朱久炎胸膛的上空,慢慢蓄力,正待狠心下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