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口的官军虽拼死抵挡,却依然被杀得节节后退。
锐不能挡!
不到片刻工夫,城下的官军就被徐忠带人碾得七零落、溃不成军!
湘军战士趁机蜂拥而上,奋力摇动绞轮,在机关的牵引下,沉重的城门缓缓开启。
寂静的夜空下陡然响起沉重的轰隆声,马头攒动,铁蹄翻腾。
“冲!”
李尧已经换上战马,他拉下面罩,高高举起长n,往前一引,一面策马奔腾,一面仰天长啸。
紧紧追随李尧的骑兵将士纵骑如飞,脚下的大地正如潮水般往后倒退,滚滚烟尘从翻腾的铁蹄下渐扬渐起,又随风迅速消散。
黑压压的湘军骑兵如无穷无尽的钢铁洪流,挟带着吞噬一切的气势从关外碾压过来。
地动山摇,云起风动。
“骑兵!”
“骑兵!”
“骑兵入关了!快跑!”
前一刻,守门的士兵还悍不畏死的冲上去想要杀死徐忠他们。然而,城门一开,李尧率领万余骑兵冲进来之后,官兵纷纷后撤,四下逃窜,只想保住命。
李尧带领骑兵恶狠狠地冲进城关之中,因为高速行军,来不及停下脚步,城门口来不及躲避的官军,霎时就被撞得波分浪裂,血横飞
大局已定!
“将军,我们在这里!”上多处受伤的王通在众人的保护下,艰难地抬手朝着冲杀中的李尧挥舞了一下。
李尧纵马奔驰,后紧跟着三百匹无人的战马,眨眼间就冲到了浑沐血的徐忠跟前。
李尧提n在旁边守卫,眼睛警惕地望着周围,嘴里喝道:“先别说话,快上马!”
跟文弱的王通不同,徐忠虽然连番恶战,边战士亦是人人上伤痕累累,但精锐就是精锐,体力还没有耗尽,虽然只剩两百人左右,可手依旧利落,保持着极佳的战斗力。
他们立时翻上马,准备再战。
现在可不是休息的时候,尤其是徐忠,汛期虽然还没到,但关内洪水也蓄了一段子了,若是有人在绝望之下毁了堤坝
谁也不敢赌这股水流的威力,他们必须马上找到堤坝!
见徐忠手中拎着一口普通的战刀,李尧大吼道:“徐将军,你的大长刀在这,接刀!”
一把接住自己的兵刃,摩挲着手中最熟悉的为伙伴,徐忠哈哈大笑:“谢啦!李将军,有心了。”
李尧对他这么贴心,代表着湘王府的老人全方位地接受了自己这个降将,也接受了他带过来的几百部曲。
他们与湘王府的元老们没有了任何隔阂,成为随时可以交托命的战友!
李尧大笑道:“杀!一起建功立业!”
“杀,抓两个军官,问出关内堤坝所在!”徐忠点点头,大吼一声。
徐忠、李尧二人如同两头疯狂的雄狮,张开血盆大口,带领着狮群,朝着关内四处溃逃的官兵杀去。
冲垮了准备夺回城门的两个重装步兵百人队之后,他们没有停歇,立刻就向新迎来的两千余官军发起猛烈的进攻。
经过短距离冲刺,徐忠他们生生以骑兵的冲击力撞出一条前进的血路!
后续的湘军骑兵踏着敌人的尸体疯狂碾压过来,狠狠撞上了瞿郁布好的重步兵方阵。
霎时间刀卷n折,人影翻飞,瞿郁远在数百步外,仿佛都能听到尸体坠地以及骨骼被骑兵撞碎的恐怖声音
他远远地就看到了四散奔逃的溃兵与那支横冲撞肆意屠戮手下的敌军骑兵,看着彻底被撞开的城门,心中一片冰凉,眼前阵阵发黑!
徐忠缓缓举起手中的大长刀,以刀尖指着被俘虏的官军指挥佥事咽喉,冷然喝问道:“说!你们修建的堤坝在哪里”
那千户居然很是硬气,直直地望着徐忠,就是不说话,一副悍不畏死的模样。
徐忠眸子里掠过一丝冷酷的杀意,正一刀砍死这名指挥佥事时,后陡然响起一把暴烈的炸雷声音:“叛贼,休得张狂!”
徐忠霍然勒转马头,目光箭一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倏忽之间,刺耳的尖啸带着彻骨的寒意从耳边呼啸而至。
间不容发之际,徐忠反手就是一刀往后横扫,沉重的大长刀迎向掠空刺来的银光!
“咣!”
激越的金铁交鸣声顿时响彻夜空。
狂猛的力量顺着刀杆,潮水般倒卷而回,震得徐忠双臂微微发麻。
徐忠不由心头一沉,来将的气力竟然不在自己之下。
两马交错而过,亮如白昼的火光中,一骑峙立如山!
白马!
银n!
英武的外表,拔的姿,精致的五官!
如果不是来将上披着官军的红色战甲,徐忠几乎要认为此人就是书中说的常山赵子龙了!
徐忠扬起手中大长刀,冷森森的刀刃遥指瞿郁咽喉,冷然问道:“瞿郁?”
瞿郁缓缓垂下了手中的透亮银n。
就在徐忠以为瞿郁就要答话时,瞿郁手中刚刚垂落的银n突然间又鬼魅般挑起,顺势还挑起了地上的一大篷沙土碎石,向着徐忠劈头盖脸席卷而来!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