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若在邰子仓身上,白氏会放过她自己,而邰子仓不管是不是个看中子嗣之人,他也只能无奈。反之,便不好说了。”</p>
“原来是这样,”支长乐轻叹,“可是阿梨,你很少说谎。”</p>
“因为白氏的兄长是个令人钦佩的人,”夏昭衣一笑,看向尽头出现的大江,“我就当是替这个兄长照顾下他的妹妹。”</p>
“阿梨也是个令人钦佩的人!”支长乐当即说道,还竖起大拇指。</p>
夏昭衣哈哈笑了,说道:“支大哥也是的。”</p>
“我?”支长乐挠头,不好意思接下这话。</p>
泰安酒楼依然没有生意,看似冷冷清清,实则眼睛诸多。</p>
夏昭衣和支长乐的忽然出现,丁氏直接从后院的竹凳上跳了起来:“怎么又是她!”</p>
探头探脑到前面一看,自己的丈夫已经恭恭敬敬将人迎上楼了。</p>
等了好久,洪竹明终于从楼上下来,丁氏忙上前问要不要去找聂挥墨和辛顺。</p>
洪竹明沉了口气:“她让我们不要多事,若将他们喊来,她便让他们把我们的店拆了。”</p>
“她威胁我们?”</p>
“她笑眯眯说的。”</p>
“……”</p>
洪竹明负手往后走去:“不用我们多事了,辛先生派来的人就在我们附近,若是看到了他们,便由这些人去说好了。”</p>
丁氏也只能点头。</p>
这一觉,夏昭衣睡了很久。</p>
绕了一圈,又回到泰安酒楼,因眼下的确找不出比泰安酒楼更适合养足精气神的地方。</p>
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空素白清冷,很淡很淡的金光染在东边天际线的尽头。</p>
夏昭衣来开房门,打算下楼找轮守的伙计要点热水,她想沐浴,却意外看到大堂里面坐着一个高大背影。</p>
听到下楼的徐缓脚步声,聂挥墨没有回头,直到这个脚步声渐渐停下,他才回过身去。</p>
撞入少女的眼眸,他也略感意外,没想到她会起得这般早。</p>
夏昭衣没说话,平静看着他,等他先开口。</p>
安静一阵,聂挥墨打破沉默,淡淡道:“不是说昨日便走?”</p>
“关你屁事?”夏昭衣说道。</p>
“……”</p>
突如其来的粗口,比刚才撞见她更令人猝不及防。</p>
聂挥墨缓了下,嗤声道:“我军中士兵都不及你这般粗鲁。”</p>
“你军中士兵粗不粗鲁我不知道,但你军中将领倒是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p>
“……好一张伶牙俐嘴。”</p>
“这叫实事求是。”</p>
夏昭衣说完,转身看向一旁缩成一团,努力降低存在感的伙计。</p>
“我想要一些热水,辛苦小哥送我房中去。”</p>
伙计连连点头,赶忙起身朝后面走去,终于有一个正当理由可以迅速消失。</p>
夏昭衣吩咐完,回身准备回房,听得聂挥墨又道:“阿梨姑娘。”</p>
夏昭衣在楼梯上止步,微微侧头:“有完没完?”</p>
聂挥墨发现自己今天的脾气着实是好,如此都没着怒。</p>
“前夜发生在军镇司的事,阿梨姑娘不打算解释一二么?”聂挥墨说道。</p>
“解释?”夏昭衣回过身来,脸上是揶揄好笑的神情,“解释什么?解释贵军看守着实差劲,活生生的大活人,就是本姑娘我,可以来去自由,如入无人之境。还是解释贵军战力不堪一击,连个被我重伤的钱奉荣都奈何不了。亦或是解释贵军寻人也糟糕的难以言表,一日一夜过去,不仅没有找到钱奉荣,连宋致易派来得女刺客都没有音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