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尔库特就既是自己家族毛哄的家长,也是本氏族的哈拉达,还是使鹿部落的大酋长。索伦部求援,他当然得救。
不过他希望能够得到汉军的支持,最好是由汉军出兵,他率部跟随。
“进屋谈。”李信还是有些不太适应北海的寒冷,虽然身上穿着严严实实,可嘴里的热气一呼出去就能听到结冰的声音。
李信更喜欢呆在室内,尤其是这样寒冷的季节里。
而且,屋里还有一个让人满意喜欢的妻子。妻子曾经是个跑江湖的杂耍艺人,后来世道坏了,便组织了一批耍杂戏的和农民造反求生。他曾被困狱中,也是她带人杀进县城打破牢狱将他救出。
这几年。无论他走到哪里,她都不离不弃的跟随。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他以前娶过妻子,也是读书人家的女儿,大户汤氏之女,贤良淑德,可惜却命短。
红娘子与原配是个完全不同的女人,她妒恶如仇,好打抱不平。也有胆有识,能刀会枪。就算带着几千人马,也个个都能服她。走江湖耍杂戏辛苦的日子她能过,带众造反她也行。可如今跟随着她,来到这北国雪域,抛弃了那些荣华富贵,只是做一个边疆的买卖人,她也能安心在家。
家虽简陋,但经过她一双巧手布置,总是舒舒服服的。热茶热饭,房屋打扫的干净,床铺铺的整齐,不管什么时候。家里的炕总烧的很暖和。
而且就算在家,她也总会把自己收拾的十分干净利落。
不管怎么比,这都是一个让男人喜欢的妻子。
李信进屋,红娘子已经迎了过来。
索雷连忙上来拜见师母。红娘子也不见外的跟他打了招呼。然后她帮丈夫脱下外面的大衣,拿来一件轻松的氅子给他披上,又为丈夫拿来宽松暖和的毛拖鞋。然后又给丈夫的弟子准备了同样的衣服和鞋子。
屋里的铁皮炉子上架着一个大铁皮水壶,屋里十分的暖和。
“我去给你们泡茶。”说着红娘子转身离开。
李信直接拖着椅子坐在炉子前,示意自己的学生也坐过来。
“索雷,这个时节外面到处都是厚厚的雪,出兵只怕很难。”
索雷急道,“雪并不可怕,我们鄂温克人号称使鹿人,而雅库特人号称使犬部,我们都早习惯这西波尔了。”
鄂温克使鹿部人被人称为使鹿部,自是因为他们驯鹿的本领。他们平时都养有不少的鹿,而到了冬季,哪怕是再大的雪,他们也能骑着鹿,或者用鹿拉着雪撬在雪林里来去自来。雅库特人则擅长养狗。
每个雅库特人家里都养着一群狗,狗是他们最好的帮手。平时带狗打猎,帮忙寻找追捕猎物。而到了冬季的时候,马是很难在雪林里走的,他们便用狗来拉雪撬。
雅库特人和鄂温特人因此一个被称为使犬部一个被称为使鹿部,这对邻居对于西波尔的冬季毫无畏惧。
西波尔是蒙古语,意为泥土、泥泞的地方,整个蒙古草原以北的广阔地区,都是这样一年有半年大雪覆盖,然后半年时间是雪化后的泥泞不堪。
不过李信却依然觉得此时出兵救援不太现实。
不仅仅是因为眼下正是严寒的冬季,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更重的还在于距离。
从北海西面到达索伦部现在所处的黑龙江上游,石勒喀河与额尔古纳河一带,距离千里之遥,是真正的千里之遥。
要从北海到黑龙江上游地区,直线距离就超过千里了。而且并不能走直线,东面有一座高高的大兴安岭拦在中间。
他们得先从益兰城沿北海南端绕到布里亚特城,然后逆色楞格河南下,到达北庭省的肯特山后,再折向东,进入翰难河,一路顺河而下直到石勒喀河。
或者从肯特山走胪朐河顺河而下,一直到达额尔古纳河。
可不管怎么走,这都是相当遥远的,光是从北海到北庭省的肯特山,就有一千多里了,还要再折向东,又是上千里。真要绕下来,离三千里也差不了多少了。
这样的季节,哪怕这些西波尔的部族个个不是使狗就是使鹿,就算能沿着河道坐冰犁雪撬,一样会是相当艰巨的行程,甚至可以根本不太现实。
这不是打猎,有支小队伍就能出发。
这是要去打仗,去的人少了没用,去的多了,后勤会成为极大的问题。
听到李信的话,索雷垂头丧气。
“难道我们就这样见死不救?”
李信走进书房,过了一会取出一副地图。这是一副很简陋的地图,并非详实的军事地图。
他拿着地图出来,坐回椅上,把地图摊在了膝上。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