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风一脸的理所应当:“沙发睡得不舒服,我就到床上了。”
“睡沙发不舒服,你就睡床上?”方木兮都惊呆了:“你想过我是女生,你是男生吗?听说过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吗?”
季风懒洋洋的看了她一眼:“除了长头发,真觉得你女性特征不太明显,不好意思,一直敬你是条汉子。”
“季风!这有点过份了啊!”方木兮有些激动了:“别当我是需要交智商税的小女孩,一个男人半夜三更爬到女人的床上是想干嘛,这个不用说别人也能想得到吧?”
季风却歪着头看了她一眼:“你看看你,穿个宽大的睡袍,逢乱的头发,说话都不是说的是喊的……我还能对你有什么想法?”
“你……你还人身攻击了是吧?”方木兮见季风那一脸的云淡风轻的样子,很想一脚把他踹下去:“自己居心不良,说话还带人身攻击,季风,你是有多欠揍?”
“我说大姐,我个子1米85,沙发长1米8,还要除去两个扶手。一个晚上我蜷缩在沙发里真的很难受啊!”季风已经一脸的生无可恋:“我现在是腰也疼,背也疼浑身哪都疼……”
也是啊,季风这么高个儿睡沙发可能有点难受。
但方木兮真的不想知他同睡一张床。倒不是因为什么所谓的“男女授受不亲”,其实只要心里是干净的,男女不是同张床就一定会干什么。
只是方木兮真的习惯一个人睡,她是睡着了会不老实满床滚的那种人。
小时候方兰兮非要跟方木兮一起睡,她也会一晚上都睡不好。
看了看黑着眼圈的季风,方木兮心软了:“床可以让给你,这个坚决不让……”
话说完,她抱着自己软绵绵的枕头去客厅了。
“方……”
季风本来想叫住她,但后面的声音都被方木兮一个关门的动作锁在卧室里。
方木兮抱着枕头睡上沙发。她喜欢趴着睡,可刚刚趴到沙发上便闻到了季风的身上独有的薄荷香……
突然想起今天白天在护士休息室里的那一幕,方木兮的脸上出现浅浅的笑意……
二十六岁了,方木兮是第一次对一个男人如此上心。
她还记得自己第一天去见诚上班,那是夏季的一个午后,空气有些沉闷,天好像就要下雨了。
护士长把方木兮带到五号病房,其他人都不在,只有季风一个人躺在床上。
天色有些灰暗,他修长的身体在床上弯曲着,宽大的蓝白色条纹病号服仿佛也掩盖不了他是大长腿的事实,他的头发有些长,散乱的遮挡着额头还有眉梢……
微微皱着的眉心,慵懒的眼神,在灰暗的光线下显得比较深的唇色……
这个男人身上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厌世的美。
“他就是季风,季氏江山董事长季荣昌的侄儿。”
护士这样介绍的他时候,季风抬眸看了一眼眼前的方木兮,目光没有半点温度。
“季风,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方木兮忍不住问了一句。
季风的眼神恢复了一贯的茫然,他好像在看着前方,但又像根本就眼中无物。
“季风,你还认得我吗?”方木兮又问了一句。
“别问了,看他的表情就不认识你了。”护士长好像也觉得挺可惜的:“唉!多好的一个小伙子,居然这么脆弱,家里发生了变故,他就成这样了……”
护士长还要带方木兮到其他病房去看看,所以催促道:“走吧,方护士。”
对着5号病房的那个走道里,8岁的家族遗传精神病小女孩怀里抱着一个很脏的布娃娃,哭的鼻泗横流。她的裤子已经被打湿了,脚下就是一滩水。
对这个总有被害妄想的小女孩,大家都很不耐烦。她特别胆小,整天总是哭,说有人要杀她。
这不,吓得尿裤子了。
经过那个小女孩的身边,方木兮弯下身子:“小妹妹,你为什么哭了?”
小女孩使劲的点头:“姐姐,我很害怕,我妈妈要杀我!”
“姐姐保护你好不好?”方木兮一边说一边抱起了那个小女孩。轻轻的替她擦拭着眼泪,方木兮甚至将自己的脸蛋挨着小女孩的脸蛋:“有姐姐保护你,你别哭了……”
这世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所谓的一见钟情不过是华丽丽的见色起意,但方木兮知道自己喜欢季风,并不仅仅是因为他长得帅。
季风是从国内知名大学毕业的,这个大学有多著名?在全国算数一数二吧。
而且据方木兮所知,季风的性格很像他的爸爸。老董事长同情最底层的农民,而季风也秉承了他爸爸的优点,在住进见诚之前,他已经出资为山里的孩子建了两所小学。
他总是这样内敛又低调,即便做了是好事,也从来不张扬。
当然,方木兮能爱上他也和五年前在米国遇到的事情有关。那时候的方木兮是多么的不起眼,简直掉在人堆里也找不出来了。季风却为了不让这个默默无闻的“穷”大学生担责,竟毫不犹豫地揽下全部的责任。
据说这件事情后来也成了季荣昌嫌弃季风工作能力的实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