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室。
上官秋寒已经被双手反绑,整个人也被绑在了一张高脚木椅之上。
而在上官秋寒地面前的地上,董杰的身上又多了几处伤痕。
除了之前在员工食堂小食堂门口被那几个工人打的鼻青脸肿之外,还有脑袋上被碎瓷碗砸开口的伤口外,在董杰的背上,胳膊上,都多了不少紫青相间的伤痕。
在他们的对面桌子上,坐着一个流里流气地青年,他就是珠宝加工厂的保安队长贾政敬,也有人叫他贾正经。
只见他头上的保安帽子歪歪斜斜地扣在脑袋上,胡子拉碴,一点都不整洁,别人的不修边幅是不羁随意,而他却是懒得天天刮胡子。
嘴上还叼着一根已经燃烧了半截的香烟,看起来有些瘦瘦的,但他的手上去拿着一根警棍上下拍着手,显然,董杰身上的伤就是他手中的那根警棍造成的。
上官秋寒半闭着眼睛,仿佛外界的事物都影响不到他一般,虽然被绑着,对面好几个保安都色厉内荏,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上官秋寒却丝毫不担心,至少,在他的脸上没有看到一丝恐惧。
也正是看到上官秋寒无意间透露出来的那股高雅而又尊贵的气质,贾正经没有立刻就对他动手,而是先挑董杰这个比较“熟悉”的软柿子来捏。
他们对董杰虽然不是很熟悉,董杰在工厂里工作了六七年,贾正经他们还是见过董杰的,贾正经刚到保安队的时候,董杰都已经是工厂的老员工,董杰当时也没想过要招惹贾正经这些人,只是又一次贾正经对一个女工人动手动脚,董杰看不过去,制止了他的无耻行径。
当时贾正经也不过就是一个小保安,董杰是个老员工,而贾正经的大伯就是贾书记,就想着要找贾书记把董杰给开了,而贾书记刚当上书记,为了注意影响,严重警告贾正经不要闹事。
而这件事已经过去好几年了,贾书记早就忘记自己这个侄子当时为了一些荒唐事让自己为难一个普通工人的事,但贾正经却还记得,毕竟自己即将到手的肥肉就这么溜走了,心里总是不舒服的。
贾正经当上保安队长之后,没少找董杰的麻烦,就连前段时间,董杰工作过度劳累的事,也是他趁着董杰的打盹,想要为难董杰,要不是董杰察觉到动静,及时避免了重大事故,只是稍稍擦破了一些玉石材料的石皮,对玉石材料没有什么影响,说不定当时董杰就被开除了。
没有把董杰赶出去,贾正经还为此大发脾气,很是懊恼,因为当时是朱厂长替董杰说了几句话,他才没有被开除,而朱厂长一直是贾书记的死对头,贾正经也是知道的,加上这次又是朱厂长破坏了自己的好事,他也对朱厂长有着很深的恨意。
只是朱厂长是工厂的厂长,要是他用自己平日里做的那些事为由头,开除赶出工厂,贾正经就麻烦了,而且朱厂长也是有这个权力的,就算是自己的大伯也没有办法。
现在董杰终究还是惹怒了自己的大伯,而且还是背上了偷盗玉石材料的滔天罪名被送到自己的保安室里来,这不是连老天都在帮自己吗?
这几天正好气不顺,刚好拿董杰出气,而且大伯贾书记把这两个送到自己这里来,很明显,就是这两个人招惹了自己的大伯,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要自己好好“招待”他们。
不过那个小年轻看起来有点奇怪,让贾正经有点摸不透,于是便先好好清算一下他和董杰的恩怨。
也就有了董杰被打得浑身是伤的场面了。
而上官秋寒仿佛没有看到董杰被打一般,来到保安室后,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连董杰被他们教训,上官秋寒连一眼都没看过。
“小子,你很淡定嘛,你的同伙都被打成这样,难道你不替他说句话?”贾正经烟头往董杰的身上一弹,从桌子上跳下来,身后的几个保安连忙搬来一张躺椅,贾正经就这么懒散的坐了上去。
“看来这个总是坏我事的臭苦力没有眼力见啊,交的都是什么朋友,竟然这么不拿他当回事,听说他是因为帮你说情,才被我大伯给一起送到这里来的,怎么样,你还不准备说点什么吗?”
“贾书记是你的大伯?”上官秋寒鹰眼锐利,睁开那一瞬,宛如电闪雷鸣,刹那间迸发出无穷的魔力。
“呼。”
贾正经被上官秋寒的目光一扫,整个人像是触电了一般,下意识的向后躺倒,如果不是他坐在躺椅上,说不定就直接倒在了地上。
不过,保安室可是他的地盘,立刻反应过来,恨恨地瞪了上官秋寒一眼,气急败坏地骂道:“你个臭苦力,敢瞪我,是不是找死?刚才没拿你开刀,是皮痒了是吧?我告诉你,工厂里的贾书记就是我的亲大伯,在这里就算弄死你,我也没有任何事。”
“你可以试试。”上官秋寒嘴角浮起一道冷若冰霜的弧度。
他在笑,却又比不笑的时候更加令人胆寒。
“你这小子也太嚣张了吧,都被送到我们这里来了,你还敢这么狂妄,简直找死。”
“是啊,贾哥,要不要给他点教训,他敢这么跟你说话,对你不敬就是对我们不敬。”
几个手下保安一个个讨好地看向贾正经。
贾正经是工厂里贾书记的大侄子,这是所有人都知道是事,虽然贾书记一再让贾正经保持低调,最好不要让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可是贾正经那会在意这些细节,经常在外吹嘘贾书记是他的大伯。
而他的这个保安队长也是贾书记安排的。
在贾书记屡次告诫贾正经无果后,贾书记索性也不管了,贾正经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他也把保安室当成了自己惩罚犯错的工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