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牧之接着很平缓地说道:“三个受害者,所有人都是阴年阴月阴日出生,别说是M市了,就算是放眼全国,也很难找出来,你这看谁不顺眼就杀谁的说法,说不太过去啊。”
吴昌的嘴角扯动了两下,但依然还是嘴硬:“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阴年阴乱七八糟的,我根本就没有听过,你就算是再问我也没用。”
魏牧之也不急,反而是笑了笑,不急不缓地说道:“听说你被判了无期徒刑了,在牢里过得非常快活,让我猜猜,你是觉得,自己成为了受别人崇拜的对象,将来会有你的信徒,会争先恐后地模仿你。”
如果说吴昌刚才还能保持勉强的镇定的话,那么现在,他已经是完全笑不出来了。
甚至,他的脸也渐渐狰狞了起来。
“被你杀的这三个人,还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就是他们年纪已经不小了,却一直闲置在家,不去工作,只会在家里啃老,是败类,你觉得你杀了他们,就是在为民除害,对吗?”
魏牧之现在问的这些,全都是之前吴昌在被抓进来之后,审问他的J员完全都没有涉及过的问题。
或者可以这么说,吴昌当时被抓之后,他承认地很快,就像是迫不及待地向想告诉别人,人都是他杀的。
至于原因,他的供词很简单,就是生活不顺,想排解心情之类的,只字未提其他。
所以眼下,当魏牧之越挖越深,最后挖到了他的底线的时候,他的真面目终于暴露出来,终于无法再淡定了。
吴昌几乎是咆哮着说道:“难道我做错了吗?
我这是为民除害,他们都是害虫,他们根本就不配活在这个世上,我杀了他们,他们的父母还要感激我呢!”
“你既然这么痛恨他们,为什么之前不动手,却偏偏在今年开始杀人了呢?
原因很简单,因为你之前没有勇气,你不敢动手,而且,说实在的,你也不具备杀人狂魔所有的智商,你之所以连续杀了三个人,才会被抓住,也是因为受了你背后之人的教导,所以说,你的那些信徒崇拜的不该是你,而是你背后的那个人,那个比你智商高,比你更懂得如何逍遥法外的人。”
吴昌双手用力敲打在桌面上,脖子上的青筋都崩了出来,足以显示,他现在处于极度狂躁的状态。
“你放屁,我才是神,他算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和我扯上关系?
人都是我杀的,是我惩罚了他们,那家伙顶个屁用!”
魏牧之微微一勾唇角,鱼儿上钩了。
“吴昌,你现在再吹嘘自己,也没有任何用处,反而只会落得一个笑话,因为,你被终身囚禁在这里,永无光明的日子,可是指导你的那个人就不一样了,他依然可以潇洒地活在花花世界,甚至还可以培养出千千万万个你,那么很快,你之前所做的事情,很快就会被遗忘,而你的那些所谓的信徒,也会转而投向别人……”听到这里,吴昌承受不住了,他抱住自己的头,歇斯底里地叫着:“不,我不允许!只有我才能主宰生死,我不允许!”
“你不允许又能如何,你被囚禁在这里,连半步都迈不出去,你什么也做不了。”
吴昌忽然停止了怪叫,直勾勾地盯着魏牧之,“如果我说出他,你们会把他抓进来陪我吗?”
魏牧之微微一笑,“当然,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只要他犯了罪,就逃不过法律的制裁。”
“我有很严重的失眠症,曾经连续一个多月都睡不好安稳觉,我找了好几个心理医生,他们都没办法治我的失眠症,直到,我遇见了那个人。”
魏牧之抓住了关键词,“那个人,是谁?
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