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酒宴作罢。
凤仪洛家辉送齐宣出门,回来的时候,见到沈风萤见到院子里。
“现在乱的很,师父将那位故友送去了哪家客栈?”
沈风萤的话倒是提醒了凤仪,她看了眼洛家辉,拉了沈风萤的手坐在院里道:“风萤,你不说我还真没想到,玉墟道人在京城是杀了人才过来,是因为看不惯洋人欺负中国人。”
沈风萤倒抽了口冷气。
“这样说来,师傅更得让他找个安全的地方。”
凤仪也觉得沈风萤与她想的一样,“所以啊,你在这片比较熟,我想客栈如果不安全,我们就帮他找个四合院,像我们这样,让他成为本地人。”
沈风萤点头,刚好没有借口去找那个玉墟道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有空的时候就帮忙去找找。”
沈风萤经过裁缝店老板的介绍,顺利租下了市集北面的一个独门独院,哪知道老板倒是大方,对沈风萤道:“你跟我客气什么,这本就是一个荒宅,是五年前一个书生的宅院,谁知道自从进京赶考后就再也没回来过,我就帮忙看着,这次既然你有朋友就住下好了,咱不差那点钱,不过倒是要自己收拾下才好。”
沈风萤甚是感激,她也觉得出外工作遇到一个女老板比男老板好,至少大方。她拉着老板娘的手道:“真的谢谢你,你放心,我朋友会很爱护这房子的。”
凤仪和洛家辉按照地址,到了沈风萤所说的那家独门独院,房子倒是不错,地方也大,只是荒草丛生,似是有些年月了。
“我们是不是得给那道人收拾下?”
洛家辉道:“还好,房子倒是可以住的,地方也大,不过你要辛苦些了。”
凤仪白了眼洛家辉说:“我们用仙术倒是不费多少时力,可是你觉得我们这样在风萤家白吃白住如今还带了朋友,好吗?”
洛家辉道:“玉墟道人也曾让我们住过桃花园,更何况风萤是你的朋友啊,你跟她见外干什么,而且你不是把凤凰翎传给她了吗,那可是无价之宝。”
凤仪低头沉吟片刻,也觉得洛家辉说得有些道理,也就没有再争辩,只是她还是觉得,她与洛家辉还是去找些事情做比较好,毕竟两个大活人,而且也年轻,人家贵仁德尚且在外摆卖字画,难不成他们俩还真要靠徒弟养不成?
凤仪和洛家辉将齐宣接到别院里。
齐宣感激不尽,对洛家辉与凤仪道:“如今我玉墟还有二位为友,真真是上天厚待于我。”
凤仪,洛家辉带齐宣走过院里,进去房子里,那房子空间足够大,房里床足以睡三个人,床前有一屏风,与外面放桌子的地方分开,那里可以吃饭,及待客。再过去,就是书房,也是用屏风隔开的,房里的一切除了没了灰尘之外,一切布局还有壁画都是原来的样子。
齐宣与凤仪洛家辉坐在紧对着门的桌前。
“以后你安心住在这里,外面还有种种花弄弄草。”凤仪为两人及自己各倒了两杯茶。
齐宣道:“这里环境倒是好,只可惜我来是有任务的,不能贪图享受啊。”
凤仪和洛家辉看了看对方,相对无语,谁也没有开口问。
齐宣见二人对他自是有所见外,也便主动告知自己的身份及真名。
“我本名叫齐宣,玉墟是我住进玉墟洞后为自己取的道名,我是昆仑弟子,五百年前昆仑还很昌盛。”
洛家辉问道:“听闻昆仑派传人都是半个仙人,先生活了五百年倒也不足为奇,只是现下的昆仑,大部分弟子因为受不了昆仑派在人间的被打压而隐姓埋名,做了平常人,不知先生可有此打算?”
齐宣站起身,看了眼凤仪,又看了看洛家辉道:“我曾经也是这样想,所以才离开昆仑在人间玉墟洞虚度光阴,只想做个平平常常的人不问世事,可如今,你们也看到了,并且二位也跟我一样,现在国外在中国耀武扬威,中国内乱,农民生活在战火之中,京城被日本战领,而那个傅仪又被日本请回皇城,成立了伪满州,李鸿章的阴谋被毁,而袁世凯又时时寄望其皇位,你觉得这样的人世能让我们活得安稳吗?”
凤仪忽然觉得齐宣就像那些热血青年,虽然有了五百年的经历,却仍能保持现在的热情倒也不易,不像她,只是一心一意的想与洛家辉白头到老。
她拿起茶杯,看着洛家辉,提起傅仪,她不能说什么,只是曾经韫钰的死与她多少也有些关系,她也不能让韫钰的哥哥就这样被日本操控着,可是这个齐宣的目的,至少她要先弄明白。
洛家辉一直知道凤仪的心思,虽然也觉得齐宣说得很对,但也不能不委婉的让自己置身事外。
“齐宣兄一幅热血心肠,实在是我等比不得的,我与凤仪都是凡人,也帮不了齐宣兄的忙,但只要齐宣兄说,你在这边缺什么我和凤仪都帮你准备的妥妥贴贴的。”
齐宣倒是明白洛家辉的意思,本来也没准备让他们帮什么,只是他说自己是平常人,这让齐宣觉得很刺耳。
“难道二位已经忘了,你们一个是凤凰转世,一个是火龙真身,如今天界危急,你们真打算置身事外,不管不问?”
四合院中。
沈风萤刚和贵仁德推开院门,便看到洛家辉站在门前,对两人道:“快点来洗洗吃饭了。”
贵仁德看了眼沈风萤,他接过沈风萤手里的字画耧,“你先去,我把这些放到房里。”
沈风萤径直走向洛家辉所在的客厅。
桌子上,已经放了热菜热饭,全是沈风萤爱吃的。
洛家辉坐在沈风萤对面,也让沈风萤坐下,凤仪拿着酒壶和碗筷进来,放在桌上,摆在各个位置。
贵仁德刚跨进门,就感觉到空气有些紧张,他停住脚步,看了眼屋里的三人,沈风萤站起身,将一个椅子搬到旁边,对贵仁德道:“进来啊,发什么愣?”
贵仁德坐下,他的眼睛如今已经可以看到每一个人,不知道为什么,他倒是愿意一辈子看不到,或许是现在街上太多的不同,这世道变得已经让他不想再看了。
四人相对无言,贵仁德为三人各倒了杯酒,拿起面前的酒杯站起身,对凤仪和洛家辉道:“师傅,我可以这样叫您吗?”
凤仪看了眼洛家辉,拿起酒杯站起身,贵仁德却把凤仪轻轻按到椅子上,“您坐着,您和师公都是我恩人,风萤也是,你们不仅让我看到了光明,也同样让我有机会和风萤。。。”贵仁德转头看了眼沈风萤,又看着凤仪和洛家辉道:“总之,这杯酒是我敬您们二位的,谢谢二位的大恩,也谢谢风萤的不嫌不弃。”贵仁德一饮而尽。
沈风萤也拿了酒杯,看他独自饮下,便伸长了手对凤仪和洛家辉道:“师傅师公,感谢您二位为我求韩湘子为仁德治好了眼睛,我也敬您二位一杯。”
凤仪与沈风萤和洛家辉一饮而尽。
“说起韩湘子,他离去也有数十日,萤儿有没有他的消息?”凤仪放下酒杯问。
沈风萤夹了一筷子菜说:“没有,他之前说八仙的庙宇被那些革命党毁得一塌糊涂,很多神仙的庙都被拆,说是破除封建迷信,大概他现在是自身都难保了吧?”
贵仁德对沈风萤道:“说起来,也多亏韩湘子大哥,我们应该帮他一回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