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卷动四周空气的无形绳索抽中墙壁时,绳索本身已经膨胀到了地铁车厢粗细,被共鸣节奏裹挟的凶猛气流直接轰烂了半间训练室。
剧烈爆炸中产生的砖石木屑形成了密集的弹幕,从四个工读生的体形来看,他们绝无可能利用步伐闪避做到全身而退。
因为木石弹幕中最大的缝隙也只有硬币大小,恐怕只有拇指公主才有足够的地方起舞。
与此同时,击穿了三堵墙壁的凶猛气流抽身回扫,一个u字形弯折封死了四人的退路。
前有弹幕,后有气墙,严丝合缝的包围圈向内收紧,只要一个胜利会师,就能把这四个工读生弄成好像尊享红烩牛腱披萨的饼状物。
工读四双手合十不退不避,一层层油腻的黑光出现在四人周围。
爆射而来的砖石木屑嵌在厚厚的黑色油光中失去了动能。
从后袭击的气墙则好像撞中了一坨巨大的魔芋冻,在滑腻的声音中不由自主地滑向侧面,将另一堵墙轰成了碎片。
幸好这座东国古拳法部地下炼成所结构特殊,在梁德收手后,训练室便迅速恢复原状,地上的建筑垃圾化作点点银光融入重新立起的墙壁,不留半点痕迹。
风平浪静,危机消散,四个工读生的神魂从眉心钻出,又开始左摇右晃的沿墙绕圈,嘴里还念念有词,说着什么“木神君大显威灵”,呆滞的脸上现出几分阴森森的虔诚之色,看得人心里发毛。
梁德挥散手中空气绳索的尾巴,道:
“若即若离步,油炼绵罡……师兄,没想到规哥他除了樱岛市子的降灵术之外,竟然还会野道士的扶鸾架乩。
“这么博学还做什么空海社工,不如去做民俗学家好了。”
“他有什么不会的。”
孙寻桥抱起胳膊,看着四个阴测测的工读生无奈道:
“那天老木走了以后,四个工读生一醒来就这里拜拜那里拜拜,除了吃喝拉撒睡,就是在训练室里念咒绕圈,越念越快,越拜越灵。
“起初他们请到的神通还不如自己的武功,拜了几十圈木神君以后,就有了现在的本事。
“按这个架势,我们也不用教了,让他们再拜几天几夜就能出山横扫高年级同学,方便得很。
“如果有人考验不过关,也不用动手废人武功,老木以后不显灵就行了。
“还是他的鬼点子多啊。”
“不对,规哥这一套没那么简单。
“如果只是他做神明,工读生做乩童,他有什么必要把这四个人的神魂抽出来挂在外面。”
梁德将武者灵觉凝成一线,探入四人印堂前的那抹紫檀色,不多时,他眼中便有了几分了然。
木艺规是元神变化的行家,他在工读四身上留的手笔高妙得很,所以孙寻桥没能看出关键所在。
梁先生的武道元神不怎么经搞,单论强度还不如孙寻桥,但是他动手能力强,没事就喜欢玩玩元神拆装,玩出来的花活儿不少,因此他大致看懂了木艺规的思路。
初始架构的确是参考了扶鸾架乩的术法,但是这位木神君并不像其他鬼神那样附体凭依,降下神通,而是选择了一条奉献之路。
他将自己的元神之力和精炼外罡源源不断地输送给四个乩童,不但不收取半点香火祭品和精血神气,还帮他们免费刻录了两门上乘武功的使用方法。
无私奉献木神君之所以将四个工读生的神魂悬在躯壳之外,是为了避免他们的魂魄过度参与扶乩请神的仪式,以免乱了灵明,损害前途。
扶乩现场阴森的氛围是受了初始架构的影响,木艺规拿来就用,只是稍微改了改幕后的输入输出方式,没去调整台前的表演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