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一铭那么好气性的人,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然后,将他扯在自己袖子上的手拂开,似笑非笑看着他“钱东家错了,二十四两银子不是一年的吃穿用度,区区薄银,还不够潘家一个月的吃穿用度。酸笋的买卖也不长久,再过两个月,笋长成竹子了,这买卖也只能等到来年。”
潘家在县里也有买卖,家大业大,一天的进项都不止二十几两,怎么可能二十四两银子是他们家一年的吃穿用度?
他一时忘了,二十四两银子只是他们钱家一年的吃穿用度。
钱东家脸上有些尴尬了,挤出一丝笑来“我知道潘家家大业大,但谁嫌银子多不是?一样是酸笋,少东家从我们杂货铺子拿货,那是实实在在省了银两啊!”
“钱东家都说潘家家大业大了,本少爷为何要省那点银两?”
潘一铭打断他“钱东家你也不看看,外面货郎挑的布,能跟锦衣阁的成衣比吗?”
钱东家有些不明白“什么意思?”
“钱东家不明白吗?你说一样是酸笋,但酸笋跟布匹一样,也有好劣之分。”
潘一铭甩了甩袖子问“你们钱家铺子用下等作料腌出的笋,怎么跟草儿姑娘用竹湖地下泉水腌的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