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传庭在老督师孙承宗面前自称小子，那是理所当然的。</p>
拿他的性命去换朱舜的性命，在所有人看来都是不合常理。</p>
崇祯不想工业侯朱舜死在满清八旗兵手里，也不想自己的这位江南总督死了满清八旗兵手里，面无表情说道：“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p>
暖阁内的重臣权贵全部看见了孙传庭，一直低眉顺眼的东厂督公王承恩也是抬起了头，这一位可是用五千官兵击败了二十万闯贼。</p>
更是在一个月之内就彻底掌握了榆林镇的数万边军，还是被老督师孙承宗看作接过总督大旗的帅才。</p>
一年前，孙传庭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把总，只是曹文诏的一名幕僚师爷。</p>
但在今天，孙传奇毫无疑问是天底下最有韬略的帅才之一，是大明的韩信，大明的李卫公。</p>
孙传庭的看法几乎就是对工业侯朱舜的盖棺定论了，暖阁内所有的中枢重臣都看向孙传庭，就是期待这位大明数一数二的总督之才能给出不一样的看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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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传庭从未流露出这么一副无力回天的样子，甚至有些自责：“很难，大明边军与满清八旗兵之间的互换，大概是十换一。”</p>
“满清八旗兵可以说是达到了骑兵从未有过的巅峰，多尔衮所率领的正白旗八骑兵，又是八旗兵里最能打的一旗。”</p>
“这五千正白旗八旗兵在京城外面的平川地带，几乎可以当做五万大军甚至是八九万大军来用。”</p>
“这八九万大军还不是一般的官兵，是边军里的精锐，就算罪臣所操练的五千秦兵在这里，面对多尔衮的五千正白旗八骑兵也只有两成的胜算。”</p>
正视敌人，是一名成熟的将帅之才应有的品性，骄兵必败，这个骄兵并不是普通的小卒子而是一军的主帅。</p>
如果连敌人的实力都不清楚，做不到心中有数，还怎么做出最合理的兵力部署。</p>
以老督师孙承宗和三边总督孙传庭的心胸，从来不会轻视任何一个敌人，哪怕对方只是一名率领上千人的千总。</p>
也不会夸大任何一名敌人，只会就事论事，根据这个人的才干、兵力、辎重等等作出最为准确的实力判断。</p>
只有对敌人实力判断的越准确，胜算也就越大。</p>
暖阁内的重臣权贵们今天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满清能取代蒙古鞑子成为大明的首要心腹大患，甚至有再建一个元朝的可能。</p>
以孙承宗和孙传庭两代总督对多尔衮还有他手下正白旗八旗兵的评判，辽东每年耗费数以百万计的粮饷，看来并不全是因为军头的贪墨。</p>
实在是满清太过于能征善战了。</p>
在崇祯的心里孙传庭和朱舜哪个都不想失去，但他今天必须要做出一个选择了，要么放任孙传庭去替朱舜死。</p>
要么不让孙传庭离开京城，眼睁睁看着朱舜死在多尔衮手里。</p>
这个难题几乎是让崇祯在同样忠心耿耿的吕布和关羽之间选择，两位大将都会为了大明以死殉国，但吕布和关羽只能选择一个。</p>
半炷香以后。</p>
崇祯坐在那沉默不语，还是没有做出任何决定，到底是要吕布，还是要关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