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舜甚至看到这里面还有不少穿红色大袖袍子,披着霞帔褙子的贵妇人。
难不成今天被宣判的不只是薄珏,还有一位戏班的角儿。
没过多久,朱舜就明白张焘为什么说那些话了,森严肃穆的大理寺衙门口,为什么会有这么浓重的脂粉气了。
衙门内,走来一名穿白色襕袍,长发随意披散在后的男子。
这名男子的长相极美,丝毫不逊色朱舜有过一面之缘的京城第一名jì)。
上还有一股子独特的气质。
如那山野云雾间,一棵独立的雪松。
就在薄珏迈出衙门大门的一瞬间,乌泱乌泱堆在衙门口的官僚乡绅家小姐和贵妇人,瞬间沸腾了,争先恐后的冲了过去。
“珏公子,这是小女子最近新写的婉约词.......”
“浪蹄子,赶紧给老娘滚开,珏公子,只要你跟了奴家,保你一辈子锦衣玉食。”
“姓李的,你爹不过是个巡抚,家父可是大明的侯爷,赶紧滚开。”
“你让谁滚!老娘今天非得抓破你的脸。”
朱舜今天算是开了眼了,这些平时里说话都不敢大声,一个个柔弱的像朵蔷薇花的小姐贵妇们。
一个个比老虎还要凶狠,为了能把手里的刺绣手绢扔给薄珏,大庭广众之下打了起来。
说好的贤良淑德呢。
说好的待字闺中呢。
等到薄珏走到马车旁边,张焘冲出去迅速把他拉进了车厢,大喝一声道:“赶紧赶车,快点。”
马夫望见这么多官僚乡绅家的小姐涌向了马车,心里很慌,狠狠的抽在了辽东大马上。
辽东大马顺着铁塔汉子几人勉强开辟的一条道路,疾驰出去,从京城的石板路冲出了西直门。
等到冲出了京城,张焘的如临大敌这才消失,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水,苦笑一声:“朱小子,老夫帮你收个弟子可真不容易。”
张焘再次拿出了一盘鸭梨,吃完一只鸭梨,喘匀了气,看着美的不像话的薄珏,毫不避讳的说道:“他叫薄珏,是老夫一名故友的侄儿。”
“也就是给你小子找的弟子,不过就看你敢不敢收了。”
朱舜在来的时候,随带了一份京师大学堂的招生策试,交给了盘膝坐在旁边的薄珏:“有什么不敢的。”
张焘知道朱舜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以为自己说的是那帮疯狂的小姐和贵妇,表有些肃穆的说道:“你先听老夫把话说完,再做决定。”
“薄珏是京城第一美男子,或许是天妒美颜,凡是他亲近的男人,都会被克死,京城人都说他是个扫把星。”
“更加奇怪的是,他还有一种旺妻命格,凡是他亲近的女人,都会富贵。”
“他家只是一般的士人门户,家里最有出息的时候,不过是考上了秀才,他的姐姐却嫁给了一名知府,他的妹妹更加了不得了,竟然嫁给了一位封疆大吏巡抚做平妻。”
“不过,为了不让夫君惨死,姐姐和妹妹都与他断绝了关系。”
面对这么吓人的遭遇,一般人躲都躲不及,更别说收下他当门生了。
朱舜接过来做完的策试,只说了一句话:“我是谁,我可是东林党嘴里的灾星。”
“灾星和扫把星,岂不是很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