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皇后微微叹息道:“刘宏内忧外患,却仍是酒色无度,夜夜欢歌。甚至……甚至让所有的宫女都穿开裆裤….唉,真是羞于启齿。今夜得文龙不顾性命来救我,我已经知足了。我现在只愿文龙平安无事,无论我和辩儿怎样,都是自有天意。”
  文龙正色道:“娘娘,我有一事,需要和你明说。我就算将来帮助刘辩登基,也只是为了继续我的政治理想,并不是为了维持汉统。”
  何皇后睁大黑白分明的美眸,怔怔望着陈龙。陈龙继续道:“我为之努力的政治理想,是一个没有皇权的世界,官员百姓需平等相待,政治民主协商。他日皇权只是个象征,却没有任何特殊权力。我的权力,也是这般平等。我这么说,你可明白?”这番话说的斩钉截铁,义正辞严。
  何皇后先是无比惊讶,然后默然无语良久,忽然唇角漾出迷般的微笑道:“文龙,刘辩虽是我的儿子,却是我和刘宏所生。你能为他保有皇权象征,已是他的福音。你是我的一生挚爱,你的理想,我怎会拒绝?只是我还不太明白你说的政治协商什么的,他日有机会,我愿在你身边听你细细解说。”
  陈龙见何皇后并不反对,自己和何皇后的关系不至于马上谈崩,稍稍放下心来。何皇后满目深情道:“文龙,以后不许叫我娘娘,只叫我灵思。夜已渐深,我虽想和你多聚,就怕刘宏随时回来。我的安危,你不必挂怀,这就回零陵去吧。”
  陈龙沉吟片刻,想起何皇后即使这次不死,也会在将来董卓进京之时,被董卓侮辱毒死。叫了声灵思,说出自己的计划道:“尽管我判断刘宏不会马上对你出手,可我还是不放心。刘宏要杀我,我必然有所回报。我今天来,就要在这里等刘宏回来。”
  何皇后大惊失色道:“刘宏回来?你……你要弑君?”说罢浑身颤抖起来,可见被吓得不轻。她虽痛恨汉灵帝、董太后和王美人,却从未敢想过暗杀汉灵帝。
  陈龙刚才一番话,已经表明了不会帮她维护皇权,只会让刘辩保留名誉上的称号,没有实际权力。何皇后并不笨,知道陈龙不会被她利用来争权夺利,她现在在宫斗中处于绝对的劣势,已没有多少讨价还价的余地,恐怕也只能息了争权夺利的心。
  陈龙先摇头又点头道:“暂时不会杀他。但他会变成丧失短期记忆的半痴。”
  何皇后又是惊讶,又是害怕,对陈龙的高深莫测感到一丝莫名恐惧。
  陈龙的灵耳捕捉到一丝远远的足音,继续道:“一会儿我就在帷幕后隐藏着,等他回来,我自会出手。等刘宏明天醒来,我保证他会忘了今年所有发生的事情。”说罢身形一隐,已是消失在帷幕后面不见。
  何皇后忐忐忑忑,坐下等候汉灵帝。脚步声越来越近,却是几个小宦官伴着汉灵帝归来,汉灵帝面色不愉,甫一进寝殿就骂道:“淳于琼这个蠢货,竟然连人毛都没捉到!”说罢,横眉立目走到何皇后面前,一把捞住她衣领,将她提起道:“贱妇!这下你开心了!你的奸夫溜的倒是飞快!”说的劈啪就是两个嘴巴。
  众小宦官见皇上盛怒,早关了殿门远远离开,生怕殃及池鱼。何皇后知道不免一顿痛打,只好低头不语,准备忍受即将刮来的狂风暴雨。
  汉灵帝正欲在何皇后身上宣泄愤怒,忽然感觉喉咙一阵窒息,眼前一花,竟然多了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汉灵帝毛骨悚然,吓的狂吼道:“陈龙!”却出口无声,感觉眼前男人的大手扼在咽喉上,遑论叫人,根本就发不出声。
  陈龙右手扼住了汉灵帝的颈动脉,而且越收越紧,汉灵帝的大脑渐渐供血不足。汉灵帝一双浊眼,先是流出万分恐惧,接着吃人般愤怒盯着陈龙,最后黑眼珠渐渐不见,已是翻了白眼。
  何皇后毕竟是夫人,在旁边吓得体如筛糠,缩在一旁。陈龙计算时间,知道已经对汉灵帝的大脑皮层造成了不可逆的损伤,大手一松,汉灵帝向后便倒,陈龙顺手接住,轻轻悄悄放在卧榻上。
  何皇后这才一个激灵,躲到陈龙身后,看着汉灵帝道:“他他他死了?”
  陈龙摇头道:“我下手最有分寸,他明早才会醒来。我走之后,你只管好好休息,明早他能记起多少前尘往事,就看他的造化了。”
  何皇后这才重重吁了一口气道:“吓死我了!文龙,既然如此,我也不能再留你,明天淳于琼说不定还会追杀。早点走,逃得越远越好!”说罢玉体前倾,将陈龙紧紧搂在怀中。
  陈龙感受着何皇后胸前的柔软和肉体摩擦,低头看着她迷乱无助的双眼,心中叹息不已。等何皇后拉开卧榻上的地道暗格,陈龙跃入地道之前,忍不住又回身对何皇后最后说道:“灵思,权力的欲望无限,宫斗的贻害无穷,你要时时想着我今天对你的规劝,绝不可深陷其中。”说罢扭头,跃入地道中沉沉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