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龙趋前,问道:“元皓,没想到你大病若此!究竟怎么回事”田丰听到陈龙声音,勉强翻起眼皮,那眼神虽然看见陈龙,却明显陌生,陈龙想起昔日见面,自己还是龙珠,不由暗骂自己糊涂,说道:“我就是龙珠的主公,南乡候陈龙。”后面的公孙瓒也发生慰问,麴义也趋前看着田丰。
本以为田丰的眼神会有所变化,没想到田丰仍是那副没有希望的眼神,并不答言,只是瞪着东面的墙壁发呆。陈龙扫了一眼东面的白墙,只见龙飞凤舞,似乎写着一首打油诗。麴义说道:“田军师喜好杯中之物,还特意在家里弄了酒窖,这首打油诗就是他某日酒醉后涂抹的,也不知写些什么。也许是喝酒喝出来的病,不幸得了疱疹,大夫说只能吃些疏散的药静养,待疱疹自愈。”
陈龙估计,田丰是因为喝酒伤肝,身体抵抗力下降,被病毒细菌感染,得了带状疱疹之类的顽疾。但也不至于精神如此萎靡,眼神如此痴呆,这背后究竟是什么故事。
田丰眼神不再变化,无论陈龙和公孙瓒说什么,他只是瞪着墙上的墨迹发呆。陈龙不由顺着他目光多瞟了几眼墙壁,好在能认识那些字迹,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写着:“衡水有特曲,举杯不能已。醉卧心翱翔,醇香漫酒槽。”
陈龙没觉得如何,问麴义道:“麴将军,为何不见元皓家人在旁服侍”麴义显然早有答案,说道:“侯爷有所不知,田大人发妻前些日子病死,因此田大人每日借酒浇愁,得了此病。有个儿子在南阳游学,因此身边只有下人侍候。”陈龙释疑,心中却很不是滋味。
从田丰处出来,麴义领着两人来到帅府会谈,帅府廊下,已经摆了一席家宴。席间麴义频频劝酒,陈龙问道:“元皓病笃,结盟之事却是他书信提出,不意他遭遇如此变故。麴义将军,酒也不必多喝,你可准备盟书,签好了我就要回去了。”田丰短期内无法自愈,甄宓那边还悬着心,陈龙已经失去了说服麴义归降的兴趣,只想尽快回到邺城组织新的北方统一方案。
麴义笑道:“侯爷再忙,也要先喝了这顿酒吧!盟书已经备好,下午就可以签署。”说罢又举杯相劝,陈龙只觉难以下咽。
忽然吕常上来打个眼色,陈龙起身如厕,吕常跟在后面小声道:“刚才一辆马车,从后面绕进了麴义府邸。主公让我多观察,所以我一直在拐角那里看情况,却发现有客人走了后门。”陈龙微微点头,不动声色继续走路,脑中却开始极速运转,这麴义一直劝酒不迭,后院又来了一组神秘的客人,这里究竟藏着什么样的阴谋诡计
如厕归来,见廊下放着酒坛,脑中不由想起田丰的酒窖,进而浮现田丰那呆滞的眼神,最后又想起他死盯不放的墙上那首饮酒的打油诗。陈龙缓缓迈步,走上几级台阶,那首酒诗不断在脑中重演。
“衡水有特曲,举杯不能已。醉卧心翱翔,醇香漫酒槽。”
酒诗如画,在陈龙脑中悬挂起来,也是福至心灵,那诗中字迹缓缓分拆组合,仿佛阵列,在陈龙光脑中重新排列。电光石火间,一组文字清晰印入了陈龙脑海,令他心脏猛的一惊,同时又对沧州的事变豁然贯通,终于明白幕后是什么。
光脑中那四个字,正是全诗每行末尾的四个字,陈龙缓缓默读那四个字道:“曲已翔槽。麴已降曹!”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