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非烟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听说五妹妹这两年身体不大好,尤其畏寒,一直在府中静养,年初长公主在府中设宴,都未曾见过妹妹。这寒冬腊月的,妹妹怎么出门了?”
她的确和谢如玉有过节,准确的说,是她哥和谢如玉的嫡姐有过节。
去年母亲相中了谢家长女如月,让兄长去长公主府相看,然兄长没看上谢如月。这姐妹二人,至此便与她陆家不对付,再也没有过来往。其实这也算在情理之中。
安国公府是勋贵世家不错,谢家却也是大家族,有硬气的资本。诗书礼仪之家,教养出来的女儿,素来百家求娶,却被兄长挫了锐气,大失颜面,心中难免不满。可婚姻这种事,还是要看缘分的,这事儿也没闹得人尽皆知,谢家心中纵然不悦,好歹也都是名门望族,总不至于就此结下深仇大恨。
谢老太君是个明事理的人,未曾因没结成亲家而对安国公府有所怨怼。但她这两个嫡孙女,一个比她大一岁一个比她小一岁,从前与她关系也是不错的,经过此事后就不大待见她,偶尔在其他府邸的宴会上见到,两人对她也是不冷不热的,摆明了心怀郁结。
她识趣,也不再叨扰。
昔日的姐妹情分,就这么破灭了。
谢如玉今天一来就挑衅季菀,无外乎就是替自己的长姐谢如月抱不平罢了。
就是不知道,她今日之举,是否是谢如月授意。
她早听说了,谢如月去年底就与范阳卢氏定了亲。否则今天这样的场合,谢如月是铁定要来的。
谢如月这般的心高气傲,能受得了自己输给一个‘农女’?
谢如玉的确是受长姐之托,想来周府瞧瞧,这位一入京就被皇上破格封为县主的季大姑娘,究竟有和能耐,竟入了安国公夫人的眼。连那位眼高于顶的陆三郎,也没反对。
她临阳谢家乃簪缨大族,养育出来的女儿,无论才学气度,在世家闺秀中那都是数一数二的,何以比不过一个小农女?
一见之下,先是为季菀的容貌所惊。长姐美貌,乃族中女子之佼佼者。但她也不得不承认,就容貌而言,长姐的确稍稍逊色季菀。
莫非陆三郎是为这女子的美色所迷?
心中这般想,她看季菀的目光就自然而然带了三分轻蔑。随后她又发现,这女子行止有度,倒是没有她想象的小家子气。可再怎么样,也是小门小户里出来的,骨子里就是低贱平民,怎能与长姐想必?
陆非烟这么护着这女子,谢如玉心里便越是生气。
曾经她和陆非烟也是手帕交,却因彼此兄姐而结怨。如今陆非烟更是把个出身卑微的乡下丫头当好友,她心里就越是愤懑。
“本也不是什么大病,天天金尊玉贵的养着,也好个七七八八了。今天天气还算不错,便出来走走。能在这里见到六姐姐,如玉十分荣幸。”
到底是名门之后,幼承庭训。纵然心中再不满,表面功夫却还是要做个十成十的。
“姐姐。”
季容带着萧雯走了过来,她不认识谢如玉,但从小长在乡野受过无数苦难,再加上这两年的经历,她倒练出几分识人的本事。只一眼,便知这姑娘非善类。
谢如玉顺势将目光落在她身上,“这位,便是季二姑娘吧?失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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