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我兄妹,不必说这些。”听她叫他大哥,又见她指了指背后,云少卿立时明白过来。
一连三日,二人滴水未进,周身乏力,若再如此下去,只怕等不住七日。
此处密室,不知是谁所建。只能进不能出,甚是奇怪。若有出口,必在那几间密室之中。可惜,二人始终找不到那机关所在,而那狂叫之人,这几日也没了声响,只是每日吃饭之时,故意弄出阵阵声响,似是有意引诱二人。
陆小玖与他说话,他却理也不理。绝对是一个怪人。
二人日渐虚弱,心中焦急如焚,却又都故做镇定,不忍对方担心。忽地什么东西,不知从何处,掉落二人头顶。云少卿一个翻身,将它抓在手中,见是水壶,欣喜万分,扯开壶盖,便往陆小玖嘴边送去。“小玖,来,喝水。”
陆小玖原就受了伤,又没有内功护体,早已虚弱不堪。此刻也顾不得许多,张嘴咕咚咕咚几口下肚,口中的燥热稍稍疏解,将水壶推到他嘴边,“大哥,你也喝。”
云少卿猛喝几口,道:“多谢前辈。”
“小丫头,你可会吹一首叫逍遥的曲子?”那人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二人听得清清楚楚。
逍遥。陆小玖最喜欢的曲子之一。这些年,她在府中无人诉说心事之时,唯有用音律来舒缓情绪。想不到这密室之人,竟也知到此首曲子。
“可否吹给我听听?”那语气,竟带着几分哀求。
陆小玖的萧声,清脆婉转。在这狭小的密室之中,重重叠叠,更添几分韵味。
那人竟久久没有说话,也不知是觉得她吹得好,还是不好。陆小玖收起玉萧,用萧轻轻叩了叩墙壁,一只鸡腿竟不知又从何处落下。
“小丫头,你每日给我吹奏此曲,我给你们水和食物,如何?”
在得到陆小玖答案之后,那边又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云少卿将整只鸡腿递到陆小玖手上,“你吃。”陆小玖望了他一眼,昏昏暗暗的,几乎瞧不清。她心头情如潮涌,他对自己是真的好啊。哪怕是燥极,饿极,想到的依旧是她。此生,她还没有被家人之外的男子如此对待过。
她猛地扑上去,将愣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云少卿紧紧抱住,眼泪不争气地滚落。
香气氤氲,如痴如醉。云少卿被她抱住,一时竟没有推开的力气,或者说,他根本没想过要将她推开。他的手已不知不觉,轻轻揽上了她的腰。
时间缓缓流淌,陆小玖的情绪低到了极点,但她仍旧拼命忍着,泪水不止,却没有出声。她知道,只要她一出声,隔壁那位高人立马能察觉,或许又会做出什么事来,她不愿他受到伤害。
如果说,在这之前,陆小玖觉得他是一个好人,拿他当朋友,此刻的他,已经悄悄走进了她的心间。她忽然觉得,她的手像被什么吸住,连收回的力气都没了。
那人果然说话算话。每日陆小玖为他奏曲,他给他们食物和水。虽然不多,但足够二人保命之用。也不知要在此地困多久。无事之时,云少卿便开始练功。
自从他开始练残剑谱上的剑法,他才知道什么是人外有人。这上面的剑法,每一招,都比他毕生所学还要精妙。可惜,他总有些地方始终想不明白。若是有人指点一二,定能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