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教授明显是一愣,像是没有反应过来,随后便是哈哈大笑:“胡老弟你啊你,也不知道你哪里整来的这么多新鲜词?真有意思,形容的特别的形象,好,咱们就在这里好好修整他几天,我也正想好好考察考察这座名城的遗迹。”
在沙山上看离绿洲不远,但是,正所谓是望山跑死马,他们一行人可是走了足足三个小时才到的;西夜古城的城墙是用通体黑色的石头砌成,有些地方已经蹋陷风化,损毁的十分严重,只有当中的主城造得颇为坚固,还依稀可见当年辉煌的气象,一些油井工人,探险队,地质勘探队,路过此处,都是在主城中留宿,用石头把门挡住,就不用担心狼群的袭击。
而且,自从七十年代中期开始,内蒙新疆西藏都开展了轰轰烈烈的打狼活动,大规模的狼群已经完全绝迹了,只剩下些三五成群,或是独自行动的孤狼,根本就不足为患。
何况探险队的人可不少,又带着枪,还有赵国柱这么个大神在这里坐镇,根本就不用担心有狼;而且此时正值风季,这里除了探险队这些人之外,再没有别的人来,便在主城中找了间宽敞的屋子,点燃营火,吃饭煮茶。
为了补充探险队的饮用水,胡八一和安力满老人他们两个人,找到了城中的古井,据说几千年来,这口井就没干涸过,安力满老人说这是胡大的神迹,胡八一对此并没有出言反驳,他用皮桶打上来一桶井水,井很深,放了几十米的长绳才听见落水声,皮桶被拎出来之后,早就已经渴的嗓子都冒烟的胡八一,就迫不及待的先喝了一口,冰凉冰凉的,直沁入心脾,在沙漠中被毒太阳晒的火气顿时消失,心里说不出的舒服受用。
他们两个人把骆驼都安置在井旁,一一饮得饱了,又取出盐巴豆饼给它们吃,随后拎起两大桶井水回到了大家伙休息的屋子。
陈教授和他的那些学生们都累透了,倒在地上呼呼大睡,有的人嘴里还咬着半块饼,吃着半截就睡着了,胖子也在这些人的行列之中,胡八一进来的时候,只有傻柱叔一个人还是清醒着的,用自己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往火堆里面填薪材,见到胡八一从外面进来,还对着他笑了一下;这温和的笑容,一下子就触及到了胡八一心里面最为柔软的地方,让这个经历过战火洗礼的铁血硬汉,竟然也险些落下了眼泪。
胡八一现在不敢在看傻柱叔的眼睛,因为他怕自己会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情感,真的哭出来;所以,他让赵国柱先去休息,然后他自己一个人烧开了一大锅水,把陈教授等人挨个叫醒,逼着他们用热水烫脚,然后把脚上的泡,都挑破了。
等这一切都忙完了,胡八一才回到自己的睡袋里面,当他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他再也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情感,他捂着被子哭了,然后昏昏沉沉的睡了整整一天一夜,疲劳的身体,终于恢复了过来,晚上大伙围坐在一起听胖子吹牛。
胖子口若悬河,给众人讲东北老林子里物产多么丰富,山珍野味多么多么好吃,哪象着沙漠啊,除了沙子就是沙子,风又大,打只黄羊吃一口,都吃出一嘴沙粒子,特别是大小兴安岭,什么好吃的都有,自古就有这么一个说法,棒打狍子瓢舀鱼,山鸡飞进饭锅里。你们能想象得出来猎人们自由自在的生活吗?
陈教授的几个年轻的学生阅历比较浅,都让胖子侃傻了,萨帝鹏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好奇的问道:“王大哥,什么是棒打狍子?用棍子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