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棉花一咖啡色灯芯绒的衣服,看起来就像是大干部的夫人,笑容真诚大方,对着她丈夫道:“是妹夫吧,听说咱妹子怀了孩子,我请她吃个馄饨补补子。我这钱也不多,我自己也不吃了,我要二块饼子,你们叫个面汤吧。”
男人在家里窝里横,可是面对外面温柔大方漂亮的女人,还是红着脸支支吾吾,话都讲不清:“那行那行,怎么能让你请了。”
“我真好些年没和妹妹见面了,请你们也是应该的。”
面汤,就是下面的汤,你要在叫了饼子,就可以免费送一碗,现在王棉花叫了一碗馄饨二个饼,按理多送几碗也行,但是镇上的饭店也是集体开的,不是私人的,都是牛得不行,就二碗,你们分着喝也行,多要一碗社会主义面汤,那都是不能够的。
当下男人也没嫌弃,坐在另外一张桌上,气氛安稳起来。
混沌皮薄,能看到微红的馅,上面撒着绿色的香葱,闻起来喷香。
三狗子媳妇一边哭一边将馄饨全部吃完了,她男人在一边看着直咧嘴,败家娘们,没说给自己男人吃两个。
但想到她这肚子里怀着金蛋子呢,男人也就没说啥了,村里的婆子们都说这人是瘦完了,要是不再吃些东西,不一定能撑到这胎生下来。
他也不是不给她吃,但这婆娘嘴刁的很,这不吃那不吃的,不就等着找死吗?
而且还整天哭丧着脸,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够的,下个田,就跟要死在田里似的,完全磨洋工也就算了,可回家做个饭,难吃的跟猪食一样,擦个锅台,人家一抹布下去三把二把,眨个眼睛的事,她能磨蹭着擦拭好半天,问题还没擦干净,就问你气不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