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钗的款式普通,做工倒是很精细,两朵并蒂的莲花,其中较大那朵莲花的中央镶了一枚晶莹透澈的珍珠。
“这叫东珠,是宫里才有的东西,如此硕大又圆润的不常见,皇后冠顶的那颗也没这颗成色好。”
赵瑗来回翻弄着看,在钗身的地方,看到了四个字中御省造。他接着说“应该是原来宫里的东西,价值不菲。”
郭思谨微怔了一下说“太后对你还真是挺好的。”
赵瑗不以为然道“这是赏你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郭思谨笑道“不是你,她那里知道我是谁。女人的身价,看的是她的男人。”
赵瑗把金钗又小心地插回出原来的位置,然后坐在了郭思谨身侧,把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语调缓慢地说
“太后更喜欢赵渠,小时候,我跟赵渠在一起,她眼里一向没有我。就近两年,她才略略顾了些面子,在众人面前对我们二人相差无几了。”
郭思谨迟疑了一下问“张贤妃对你好吗?”
赵瑗毫不犹豫地说“好。”
郭思谨摸了摸他的脸说“既然张贤妃对你好,太后就没理由对你不好。可能是你误会他了。”
“为什么这么说?”
“张贤妃是太后带入宫的,你不知道吗?”
赵瑗十分意外,不敢确信地问“你听谁说的?”
“慕容叶青,他还说圣上把你放在张贤妃名下,是想让太后保护你。”
赵瑗怔了一会儿,缓声说“我怎么把她给忘了。”
“什么”
“太后。依着太后和慕容家的关系,她不会不管慕容小花的。”
“我已经告诉她了。”
赵瑗捏着郭思谨的脸说“真是个聪明的小娘子。你托老和尚那个法子,还挺管用,圣上昨日向我提起了此事,听他话的意思是有些动摇。”
郭思谨惊喜道“太好了,我可以安排下面的事了。”然后就连声叫道“疼,疼……”
赵瑗急忙松了手,在她脸上揉了两下说“真娇气,我就轻轻摸摸。”
郭思谨扭头望着他笑道“你能不能跟我好好说话?我没怨你,也没生气。你怎么像个斗鸡似的,别人还没表示什么呢,你就先炸毛展开攻势了。”
这个死女人,说的这是什么话。他若是鸡了,她难道是鸭?那肯定也是鸡!赵瑗看了她一会儿,把她的脸扭到了前面,没什么情绪地问道“你准备接下来安排什么事?”
郭思谨笑嘻嘻地说“先不告诉你。”
赵瑗哼了一声“估计下午刘木兰会进宫,准备让她和金使交流琴艺,你要不要趁机见见她?这样不用再去荣国公府上了,他府上邪气太重,还是少去的好。”
郭思谨比方才更加高兴,十分开心地感叹道“天遂人愿啊,不用我再另想法子制造机会了。”然后惊讶地问“什么邪气?”
瞧这喜形于色的样子,什么秘密都藏不住。不就是想把刘闹闹领到圣上面前弹曲的吗?随便一想就知道了。但郭思谨不主动告诉他,赵瑗还是有些不高兴,他斜眼看着她说“不告诉你,这不是小孩子该知道的事。”
郭思谨哈哈笑道“谁小了?你就大了我一岁。”她稍稍停顿了一下,迟疑地说道“有件关于王嗣同的事,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王嗣同这个名字,让赵瑗的心揪了一下,但表现得很平静“什么事?”
“我答应完颜贞,找神医帮王嗣同把脸上的胎记去掉。”
赵瑗迟疑地说“挺好看,去掉做什么?多有个性啊,我想有还没有呢。爹娘给的东西,去掉不好吧?
听说红色的胎记是福气,王嗣同平平安安的长这么大,指不定就是沾了胎记的福。
把好好的肉割掉,多疼啊,针扎一下就疼得要命呢,割掉半个脸,不得疼死啊?
我觉得这事还是算了,你这是好心办坏事……”
郭思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