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后,皇帝说:“这些话不要再对其他人说了。”迟疑了片刻后,又说:“把原来的记忆都忘了吧。既然来了这里,就好好在这里生活。”
李秋萍从皇帐里走出来后,仍沉浸在方才的对话。后悔说了谎,更后悔承认自己来自未来这回事。同时又对皇帝今日的言词,感觉到纳闷。飞机一事,她只对宫七和李慕说过。
宫七是不会说出去的,再说他也没有单独同皇帝见过面。
李慕说的吗?可他只是一个茶楼的老板,一介草民。即使有机会见到皇帝,皇帝也不可能跟他谈心啊。
千头万绪,理不出头来。
郭思谨见李秋萍自从皇帐里出来,情绪不太好,追问了两句无果,就讲了些趣事,想逗她开心。
李秋萍一直厌厌的,跟她说什么,都提不兴趣。午饭没吃,就回营帐里睡了。
为此,下午的时候,郭思谨特意到皇帐里坐了一会儿,想探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皇帝谈笑如常,看不出端倪。
郭思谨出来时,看到一个侍卫模样的人与她错身而过,急匆匆地进了皇帐。
未经通传。
看来是皇帝的私卫。
郭思谨暗自嘀咕,这是哪里发生什么事了?希望不要跟山里的人有关。今日是赵瑗带人去的,谁出事都会牵连到他。
怕神就有鬼。
傍晚的时候,从山里送出了一个消息,吴茉莉与人走散了,不知下落,赵瑗正带人找。
红蜘蛛啊!真是爪子乱伸跑得快,这是跑哪里去了。
郭思谨忐忑不安,在营帐里等的心急,就让秋葵出去打探消息。晚饭摆上了,也没心思吃。在门内徘徊几次,想出去到皇帐里去问问,门帘挑开,又退回来。
有消息皇帝会派人来报的。此时去问,不是添乱嘛。
郭思谨等的心焦火燎,再一次撩起帘子时,秋葵从外面跑进来,悄声对她说了一个惊人的消息:“王嗣同犯了事,在皇帐里跪着。”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郭思谨急声问:“知道什么事吗?”
“好像和吴茉莉有关,皇后发怒的声音,在外面就能听到。”
是一回事啊!看来吴茉莉是找着了。郭思谨的心放了一半:“殿下呢?殿下回来了没有?”
“还没有。”
“把夜飞叫过来。”
“奴婢不知道他在哪儿钻着啊。”秋葵为难道。
也是。用不着他们的时候,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埋伏着呢。皇帐里有事了,这边吹哨子又不妥。郭思谨稍想了一会儿说:“荆无名不是跟着来了吗?让他去打听,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娘娘怎么知道厨子也来了?他明明是悄悄来的。秋葵想说她不知道荆无名在哪儿,看郭思谨着急的样子,顾不得她多想什么,应声跑了出去。
荆无名曾经是个顶尖的杀手,杀手最拿手的功夫就是隐蔽。
隐蔽便于探听。
没过多久,郭思谨便从秋葵给她的话语中,把事因判断出了个大概。
王嗣同非礼了吴茉莉。
郭思谨更惊了。
王嗣同非礼吴茉莉?
王嗣同?
吴茉莉的长相属于清秀带有几分英气的类型,若不刻意打扮,在美人云集的杭州城里,甚至不能称为一个美人。王嗣同身为一个知府的儿子,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
若说是他喜欢舞刀弄剑的女子,吴茉莉可是比完颜贞差的远了,何况吴茉莉也没完颜贞长的好看。
“宋羿和宫七回来了吗?还有韩如意。”
“我出去问问。”
赵瑗在河里洗了半天澡,穿上宋羿递给他的衣服,一声没吭地就往出山的方向走。
山里的树木草丛在清冷的月光里,显得有几分的不真实,还有几分的诡异。
“王嗣同是王太傅的孙子,圣上知道的。不看僧面看佛面,他不会有事。”走在赵瑗身后的宋羿说。
赵瑗慢慢回过身,去看他。半天后,问道:“你喜欢她什么?”声音沙哑而又无力。
“谁?”
赵瑗没回答,扭头继续朝前走。
宋羿知道他说的谁。
除了她,还能有谁。
宋羿调查过王嗣同,知道他的身份,也知道他对赵瑗的态度。在这样的事上,王嗣不会为了赵瑗强出头。
此举只能为了她。
王嗣同已经被人带下去了,皇帐里只剩下了帝后二人。
“官家准备怎么处置这个该杀千刀的?”皇后咬牙切齿地说。
“一个知府的儿子,吏部的七品官,想要他的命,随时可行。”皇帝抚着额头说:“他死了,茉莉怎么办?那么多人都看到了。总不能把看到的人,全部都给杀了。”
“那有什么不行。这样的事发生在一个女子身上,她以后还怎么议亲。知道的人,谁还愿意娶她,这跟要她的命有什么区别。茉莉是跟着我们出来的,我们怎么跟大将军交待?”皇后连声质问。
“也许这里面是有原因的,等查到的真相,再作处置。”
“那个该死的丑八怪,已经认了。茉莉也没有否认,还有什么可查的。”
“皇后想怎么办?”皇帝坚定地说:“杀人不行。”
皇后气得嗓子冒火,想喝两口水,手科的端不住茶盏。
“官家想怎么处置?”
“让茉莉嫁给王嗣同,对外就说他们早有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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