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星海本来闷在枕头里的脑袋一个抬起,半侧过脸来,“对啊,我这里这里这里,经常会疼。”
他右手一个抬起指了指背后他平时会疼的一些位置。
“好的,我知道了。”
“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一会儿你只是会有些微的酸胀,不疼的。”
“但是扎好之后,你别乱动,否则容易走针。”
冼星海闻言,一个劲说好,随即马上趴好不敢再动弹了。
走针,听着就很吓人!
“这里是腰俞穴。”
“这个穴位可以调肾气,强腰肾,灸完之后你腰髋和背脊的疼痛会有所缓解的。”
说话间,安沅已经拿着两寸的毫针,手起针下,精准的扎中了腰俞穴,那提一插一捻一转的手势连杨书远这个外行都看的出来小女生是个厉害的。
……
趴在那里被扎了针的冼星海,却是脸上要流下宽面条了。
......潇安沅不光知道了自己有痔疮,还发现自己肾不好。。。肾不好。。。我擦啊!
冼星海其实真的误会了,光听到一个肾字就那么敏感想多了。
毫无所觉,满脸认真的安沅准备要继续扎长强穴了,那个位置还在很下面。
“杨书远,可以麻烦你把那个毛巾再拉下来一点么?”
杨书远看看那毛巾盖住的地方,再往下。。。
安沅见他没动作,也没说什么,只是耐心等着,脸上一点异色都没有。
杨书远赧然,医者无男女之分,人家小女生都没说什么,他们两个大男人在这里忸怩,真是没用啊!
做好心理准备,杨书远走上前,手有点抖的去拉那个毛巾。
“下面。”
“还要再下一点。”
***
半小时后,冼星海借着吃了止痛药,直接倒头装死昏睡。
今天绝壁是他人生中最羞耻的一天!
杨书远和安沅回到客厅。
“潇安沅,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安沅腼腆的一笑,“没事。”
“我学医就是为了以后可以医治病人的啊。”
“我还得感谢冼星海,今天提前给我练手了呢。”
说到这里的时候,安沅难得调皮的开了句玩笑。
“以后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话,一定别客气。”
杨书远说这话的时候特别认真,那面无表情的样子和阎煜有些像,只是他眉眼间没有某人天生的那种凶狠凌厉。
安沅又让杨书远找了张纸,写下了中药的方子。
“你这字,很好看。”
“有点颜筋柳骨的大气感。”
被杨书远这么一夸,安沅颇有些意外的高兴。
之前安沅最早习字的时候,一路从褚体练到小楷,但是怎么写都觉得不满意。
后来师父发现其实她心里欣赏的是那种有武将大气的颜体字,于是就给她换了字帖,安沅最后练着练着就形成了适合自己的颜柳体。
刚健中带着秀美,就是杨书远刚才说的颜筋柳骨之感!
杨书远看着手里的药方,倏然想起来什么,于是就让安沅稍等他一会儿。
大约过了有十来分钟,杨书远才回来,手里捧着一个看起来有些年代的木盒子。
“这是我父亲原来的拓贴。”
“如果你不嫌弃的话,送给你。”
安沅接过盒子打开,里面竟然是一本装订成册的原拓本。
“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放在以前,那是没什么,对于现在来说,这些都是古董,安沅估摸着这册原拓本应该也是杨书远父亲之前自己珍藏的。
杨书远却不甚在意地道,“这种东西,懂得欣赏的人收着才有意义。”
“放在我这里,就是在储藏室里落灰。”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安沅还是坚定的拒绝了,落不落灰是另外一回事。
这原拓本论现金估值的话,几万几十万都有可能,她可不能随便收人这么贵的礼物。
“那我先走啦,这里离医大很近,我走回去就好了。”
***
安沅从001室出来,走到大门口,又忍不住停下来兜回了楼梯那里。
旋转楼梯一层层的往上蔓延开去,安沅仰直了头看着到顶的五楼。
不知道阎煜在不在家。。。这个点他应该在的吧?
她要不要去敲个门打个招呼?
但是马上都十点了。。。她再不回去宿舍门就要关了。
而且。
咕噜噜。。。咕噜噜,肚子瞬间狂叫。
她好饿!
前面看冼星海吃那个面包,她也好想吃,可是她又不好意思说她也没吃晚饭。
算了,还是赶紧去便利店买了盒饭回去吃吧。
安沅看了眼手表,还有不到一刻钟,用跑的话,应该来得及。
倏地。
公寓楼的大门被打开,外面正好有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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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