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只一笑,为二位弟弟各自斟上一杯酒。
祦王道:“孝清,你府上的鹿血酒还有吗?”
“还有几坛,五哥年纪轻轻,又不是练武之人,怎么也要喝补酒了?”禟王问。裕王在一旁也不言语,只是举杯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瞧了祦王一眼。
见禟王这般模样,祦王咋舌道:“可不是我要,是给我家巧红姐姐讨要的,请了大夫,说她身子弱,要鹿血酒做药引子才行。”
禟王“哦”了一声,再道:“若是给巧红姐姐的我明日便差人送去,若是你要,我是一杯都不舍得的。”
“哪有你这样的?”祦王哼说。
“怕你把我的好酒给浪费了。”禟王道,顿了顿,他又问:“五哥这么喜欢巧红姐姐,怎么不将她收了房?”祦王装作没听到,反问道:“对了,六弟何时娶妻?”禟王地头饮酒,也不说话了。
三位王爷中只有裕王府中有王妃,祦王的妃子嫁过来不到一年便去世了,至于禟王在选妃那一年,他母妃突然去世,他守孝三年不能娶妻纳妾,服丧期满之后,原本看中的女子已经嫁了旁人,便一直拖延着不愿娶妻,反正敬灵帝因为失去爱妃看破红尘,不问俗事,自然也会不催促儿子们的婚事。
酒过三巡,三人也吃得差不多了。
祦王放下筷来,若有所思地问:“四哥,六弟,你们不觉得今日父皇有些古怪吗?”
禟王笑着反问:“五哥难道见过父皇微服出巡?”
祦王不解,反问:“六弟是什么意思?”
禟王吃着虾仁,说道:“我是第一次见到我们的那清修二十多年的父皇出现在闹市中,闹市和东皇宫中的精舍可不一样,父皇在那种环境中许是受了惊吓,所以才那副失了魂的模样吧?”
此时,裕王“嗯哼”一声,瞥眼望向屋外的小厮和侍女,禟王会意,隔墙有耳,他们这些皇子聚在一处说话,都是要小心的。
直到饮宴结束,裕王送二位弟弟到裕王府门前,送他们上了车,各自走远,直到这时,裕王都没有对今日敬灵帝的反常有过只字片语。
裕王仰头望月,他的心思比二位弟弟可深得多了,当时他站在茶楼外的台阶上寻敬灵帝,因位置比较高,正好望见了敬灵帝和黄保在和那个小道姑说话。朝野上下皆知敬灵帝自从甄贵妃去世后,便再没有亲近过女色,没事也不会踏入后宫半步,他的后宫不过是摆设和礼制的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