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的腰牌上还有粉亮儿的石子儿。”粗壮的汉子一听,冲着黑瘦干瘪的掌柜道:“可是个海翅子。”
黑瘦干瘪的掌柜拍腿惋惜说道:“那个尖斗真是撮啃,可惜了了。”
店小二问道:“他们要两碗面,怎么做?”
“照着咱们吃的做就成,一般的冷点子做了也就做了,内卫可不敢动他,要没命的。”
他们说的话,裕王和若冲在小厨房外偷听了去,听他们说到这里,裕王才安下心来,若冲听不懂他们说些什么,只得东张西望看见窗户顶部边沿上,有个凹槽,若冲见泥土墙坯中有异样的黄色,她垫脚抬手顺下来一支紧致小巧的葫芦瓶子,攥在手中把玩。
还不等她打开看看里头装着什么裕王便将她拉回房中去了,她也没来得及物归原处。回到房里,她摊开手,问到:“这是什么?他们藏得隐秘。”
裕王打开一看,倒出一点点粗细不匀的颜色不均的粉末儿来,用手研磨开,在小心翼翼地闻之,又赶忙呼气,呼出鼻腔内部的粉末。塞上瓶塞,道:“蒙汗药。”
若冲眼前一亮,分外惊讶:“就是传奇话本里那种吃了就昏迷不醒的药?我以前还以为是说书的瞎编的呢。”
“看来你也不是什么都不懂,这东西一般黑店都有。”
裕王说着便要往自己的衣袖里放,若冲着急忙慌地一把抢过裕王手中的药瓶,道:“这可是我缴获的,是我的。”
裕王也不与她争夺,看她把蒙汗药放在包袱中。
“你小心些,别用自己上了。”
若冲不耐烦地:“好了好了,我又不是小孩儿……对了,他们刚才叽里咕噜在说什么呢?”
裕王想了想,玩笑说:“说你长得漂亮。”
若冲白他一眼,撇嘴问:“还有呢?”
“说放过我俩了,叫你说中了,他们不敢惹内卫。”
在这满是刀光剑影,危险可怕的房间中,若冲紧紧挨着裕王,裕王因为躲过一劫,喜上眉梢,撇望心有余悸的若冲,柔声道:“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若冲心中感激,可偏偏嘴硬地咋舌道:“我才不怕呢,只是既然他们这么怕内卫,你怎么不朝他们再要两只烤鸡呢?”
裕王乜她一眼:“你怎么不知见好就收的道理?”
若冲一阵憨笑掩盖自己的恐惧。
即便黑店的掌柜说了放过二人,可是夜里,若冲还是睡不着,眼巴巴地望着门口,不敢放松警惕。第二天,天没亮若冲将裕王唤醒,趁早离去。
临走时见客栈中的三人还在熟睡,柜台上的店小二趴在桌上抱着喝干的酒坛子呼呼大睡,若冲撒开裕王牵着自己的手,去偷了一小坛子酒。出了客栈,裕王牵过马匹,若冲将酒泼在客店门口马厩的草料中,用火石点了一把火。裕王只在一旁冷冷地望着若冲,不上前帮她,若冲只想,留着这间客栈便会有人被害,今这三人若是没死,是上天眷顾他们,若是三人被烧死,那便是报应,自己只是替天行道罢了。
而后,裕王拉若冲上了马,往西去了。再往西几十里,便有一座县城,因为在靠近交通要道,往来商贩众多,采买补给十分方便。
若冲一夜没睡,在马上没多久便卧在裕王怀中打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