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廷威见到妇孺,忽然心生怜悯,喝止了正和这名年轻官员相斗的雷青阳,他说道:“我们要钱不要命,你们若是乖乖地听话,现在留下后面两架马车,自行离去,我们绝不阻拦!”
这名官员见到妻儿,也认识到他一人绝非我们五人的对手,后退了几步,和他妻儿站在了一起,算是答应了我的话。
他们看着三人上了马车,心道今日虽然杀了两人,但都是无关紧要之人,事情多半不会闹大。
就在载着这官员一家三口的马车从我们身边经过时,我们隐隐听到马车中提到太行五虎几个字,既然他们看出了我们的身份,老五雷青阳一刀将马车车夫给砍了,又杀死了其余几名车夫,雷青阳口中叫道:“一不做二不休,反正到了这一步,只能将他们灭口,否则咱们几人都有麻烦。”
江廷威心有不忍,毕竟对方还有女人孩子,他说道:“我们不可将事情做绝,不可多伤人命!”但老四彭一山和老五雷青阳两人已经冲上了马车,忽然,两人从马车车厢里倒飞而出,两人倒翻出来以后,江廷威还以为两人是自己从马车车厢里跳出来的,谁知两人倒在雪地里,额头中间各自插着一枚袖箭,已经气绝。
老大孙寅财和老三寇西华两人又惊又怒,跟着拉开车厢的帘子也冲了进去,两人同样倒翻而出,倒地前就已经毙命。
江廷威吓得不知所措,车厢中看来除了这官员一家三口外,还有高手在里面,否则不会一个照面就将四人杀了,江廷威当时外号八臂神通,和太行五虎其他几人武功不相上下,他们既然都不是对手,自己当然也不是对手,他想转身就跑,可是双腿如同灌了铅,竟然提不起来,后来他想到了原因,对方既然武功如此高强,看来自己就算是跑,也跑不掉了。
这名年轻的官员跟着抱着孩子从马车上下来,他妻子也从车厢里掀开帘子出来,江廷威趁着帘子被掀开,向里面一看,再无别人,他又是害怕又感到惊讶,心中只想着,定然是刚才这名身穿官服的年轻人故意示弱,原来他是名使暗器的高手,这下可看走了眼。
讲到这里,李觅踪说道:“你这番言语,实在太令人难以置信,你说的这些中了袖箭身死的人才是强盗,而被劫之人才是凶手,嘿嘿,岂非太过令人难以置信?”他想起当年自己追踪此案的过程,看到四名额上中了袖箭之人,为了追查这使用暗器的高手,自己追踪了多年,哪知奇峰突起,这四名倒毙之人才是太行五虎,这岂非颠倒黑白了么?
江廷威涨红了脸:“你若是不相信我的话就不用听我说了,我本就告诉过你,此事难以置信,何况我都自认是太行五虎中人,难道自认犯下劫案,有什么光彩的么?”
李觅踪说道:“只是案子太过离奇罢了,抱歉,你接着说下去。”
江廷威看着李觅踪,过了好一会,才缓过了情绪,继续诉说着这件离奇的案子。
这名官员怀中的孩子受了惊吓,哇哇大哭起来,他只顾哄着孩子,都没有正眼看江廷威一样。
反倒是他的妻子对江廷威说道:“你们敢来杀人劫财,我还以为你们武功多高,原来如此不堪一击,早知道这样,我们的两名奴才也不至于送命了。”
江廷威指着这位美貌的女子说道:“啊,是你……是你出手杀了我这几个兄弟。”
这名女子说道:“你知道,我也是迫于无奈,我本来立过誓言,不再出手杀人的,只是他们冲进车厢,又吓着了孩子,我是迫不得已才出的手,我刚才听你说了一句不可多伤人命,你又没有主动过来要杀我们,这倒让我有些为难了。”
江廷威看不出这名看起来柔弱不堪的女子,竟然武功如此高强,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又由不得他不信,他吓得失去了分寸,忍不住问道:“有……有什么为难?”
这女子说道:“我已经在你面前露了相,若是放你走,就会留下祸根,若是杀了你,我又有所不忍,唉,这不是让我为难么?”
江廷威知道自己的脸色变得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他怔在当地,不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