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苏儿也觉得此事难以置信,不过他想此事定然有些苗头可寻,他问道“我问你,既然你的父亲是路达远,那你母亲是谁?”
路小千说道“我母亲在我小的时候就死了,我一直跟着父亲生活。”
刘苏儿摇了摇头“这一定是路达远骗你的,你的母亲是秦王府的王妃,还有,你在家中可曾见过你母亲的遗物?我想路达远很有可能连婚都没有结过。”
路小千仔细想了想,在府谷老家,的确没有在家中见过女人的东西,若说是路达远为了怕睹物思人,而将所有东西都丢掉了,但总会留下一点东西当做念想,不仅如此,他母亲若是死了,为何每年清明以及祭日不给他亡母烧纸上香呢?难道说路达远真的不是他的父亲?一想到有这种可能,路小千的心中无论如何都无法平静下来。
一旁的赵红袍说道“若你是路达远的亲生儿子,他为何要将你送这么远的地方去习武?府谷周围尽有些江湖门派可以让你去学,父子连心,他怎忍心和亲生骨肉分别这么久?我觉得这其中定有问题,说不定你师父也知道此事,只是一直瞒着你罢了。”
路小千心中思绪万千,但他笃定地说道“无论路达远是不是我亲生父亲,可是他辛辛苦苦将我养大,我心中只有他这么一个爹,什么秦王爷,对我既然没有养育之恩,我又何必去认他?”
刘苏儿说道“我想你的身世不会错,即使你是先王爷之子,如今也见不到你生父了。”
路小千听他用到先王爷的称呼,心中还是感到震动“那……那可能是我生父的秦王爷已经去世了?”
刘苏儿点了点头,感到此事成一团乱麻般理不清。
此后的一段路上,路小千始终保持着沉默,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五百多人走在夜路上不发一言,寒风吹来,竟显得有些凄凉。
走着走着,在前面探路的丐帮弟子回报“前面有一批人马拦在路上,敌我难明。”
赵红袍对刘苏儿说道“你在这等着,我前去看看。”
刘苏儿问道“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赵红袍摇了摇头“咱们有五百多好手,就算一支上千人的军队,咱们也不怕,没什么好担心的。”
看着赵红袍命令大家原地待命,然后随着两名弟子匆匆向前行去,刘苏儿对路小千说道“即使你是秦王爷之子,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只不过我想你要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对你来说不免有些不公平,对韩铁律韩尚书来说更是不公平。”
路小千愕然问道“韩铁律又是谁?他和我有什么关系?”
刘苏儿叹道“韩铁律就是刑部韩尚书,他是你母亲韩月儿的父亲,也就是你的外公,若没有他,我们将你救出来,绝不会有这么顺利。”
路小千身子一震,口中喃喃地念叨着“韩铁律,韩月儿……难道我真的不是路达远的儿子?”
就在这时,丐帮弟子后方也传来一阵骚动,刘苏儿心中一惊,难道真有大军赶至,从前后夹击他们?
想到这里,刘苏儿对路小千和莫谷儿说道“你们在这不要乱走,我倒后面去看看。”
来到丐帮弟子队伍的后面,刘苏儿才松了口气,原来来人只有五人,这五人骑着马,黑夜之中,难免让丐帮弟子有些疑神疑鬼,刘苏儿问道“各位何人?何不报上身份,以防产生误会?”
来人说道“阁下可是刘苏儿刘公子?”
刘苏儿想不到他竟然认得自己,说道“不错,我就是刘苏儿,阁下是谁?”
这五人听到刘苏儿自称身份,便同时下了马,双方敌意都跟着渐消,其中一人说道“我们是奉韩夜之令,给路公子送来东西。”
刘苏儿问道“什么东西?”
这人从怀中掏出一张信笺,一枚玉环,还有一叠看不出什么的纸张,对刘苏儿说道“就是这两件东西,同时还有十万两银票,让路公子在路上花销。”
路小千不知何时也跟着过来,听到那人的话,他走过去接过东西,这五人差事已了,对众人说道“事情已经办好,在下等人还要赶着回去复命,不敢久留,告辞!”
说完,五人又上了马,向来路行去。
路小千拿着这些东西,来到一名打着火把的丐帮弟子身旁,刘苏儿也跟着过来,看他手中拿的那张信笺和玉环,正是韩铁律书房中的事物,刘苏儿说道“这是你的生辰八字,玉环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借着火把的光芒,路小千仔细看了看玉环,忽然他身子巨震,一双手制不住地颤抖,路小千身负武艺,若非内心激动得太厉害,绝不会抖成这样,只见他用颤抖的手伸入衣襟中,从胸前拿出他脖子上挂着的另一个玉环,两个玉环放在一起,正是一对儿,如此一来,路小千再不相信也不行了,他的确就是韩月儿之子,也就是秦王爷的儿子,他心中激动,手中的银票散落在地,刘苏儿帮他捡了起来,看上面的面额,都是数千上万两的银票,山西同济源的银票,放之四海皆可通用,若非是亲外公,谁会这么大手笔一下给出这么多银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