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范萦怀带着伏缨到了以后,却发现殷潭不在。
难道他是想不到两人会这么快得手吗?
没有见到殷潭,他们就无法离去,范萦怀知道南宫家的人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两人留在这里的时间越长,也就越危险。
范萦怀心中暗骂殷潭怎么还不来,伏缨忽然说道“我好冷,师父,咱们找个山洞避避雪……”
范萦怀道“只好如此了,只不过咱们这火一生起来,就容易暴露行藏。”
就在两人准备寻找山洞用以避雪时,树林中传来簇簇声响,听声音却也不像脚步声,范萦怀寻声看去,有两条狼站在不远处盯着两人,想来是大雪下起来后,这两条狼出来觅食,见到两人后,便打起了两人的主意。
伏缨也看到了这两条狼,他道“师父,狼!”
范萦怀知道现在若是跑开,这两条狼定会追上来,为了防止麻烦,还不如将这两条狼直接宰了,他慢慢向狼走去,口中还对伏缨笑道“看为师去杀狼,你在这等着。”
还没等他迈出几步,林中一支箭矢忽然射出,箭矢的力道极强,一箭竟然贯穿了两条狼的脑袋,箭矢的去势依旧不止,带着一蓬狼血钻入雪地里不见了,范萦怀见此情形,愕然止步,看着密林深处。
不多时,一个身材壮硕的中年汉子从林中走出,来到两匹狼旁边,他的手中拿着一把长弓,显然射死狼的就是他,他看了看狼已经死透了,这才抬头向范萦怀这边望来,口中说道“两位也是出来打猎的么?这两匹狼可是我杀死的,不过既然两位在此,见者有份,我分给你们一匹吧。”
范萦怀见此人一副猎户打败,身上所穿也是用兽皮粗陋缝制,这名猎户相貌忠厚,不似狡诈之人,他拱了拱手道“这可多谢了,不过我们也用不着这个猎物,只想找个地方避避雪,不知……”
猎户笑道“要是你们不嫌我家简陋,就到我那里去避雪如何?”
范萦怀问道“不知壮士家在何处,离这里远不远?”
猎户道“就在后面这座山头下面,不过两三里地,不远。”
范萦怀道“那就打扰了,徒儿,咱们走。”
伏缨跟在他身后,范萦怀走到猎户身旁,对他说道“我来帮你拎一头狼,我一个人倒也不惧风雪,只是怕孩子受不得冻。”
猎户点了点头,他提着另一头狼,带头向另一座山走去,他边走边道“这么冷的天,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范萦怀胡诌道“我们年前来的,去野牛乡走亲戚,刚准备回去,就遇到了这场大雪,亲戚虽然竭力挽留,但我们却不好长住,便准备冒雪回去。”
猎户不疑有他,对范萦怀道“原来如此,对了,我姓塍,周围的人都叫我塍猎户,不知两位怎么称呼?”
范萦怀见他十分热情,不愿瞒他,便说道“我姓范,你喊我范老便行。”
两人边说边走,带着伏缨很快来到塍猎户的家中,塍猎户家中只他一人,所居之处是他自己搭建的一排木屋,还有一个用篱笆做成的院子,院子里堆放着不少木柴,塍猎户将两条狼拿入一间放置杂货的屋子,然后带着两人进了他一间勉强能称之为客厅的屋子,范萦怀见屋中间有一个烧柴的铁炉,只不过炉子熄了火,屋内的一张桌子上,还放着几个孩子的玩具,女人用的胭脂一类,屋子的木墙上还挂着不少腊肉。
塍猎户从外面抱进来一对柴火,他一边将铁炉点燃,一边对范萦怀道“内人和孩子也去娘家走亲戚了,我跟她娘家闹过些矛盾,便没有跟着去,否则便不能见到两位了。”
范萦怀道“我看阁下刚才射得一手好箭法,阁下是习过武功之人?”
腾猎户叹了口气道“都是过去的事了,这手本事现在只能用来对付猎物了,你们师徒二人看来也非寻常之人,怕不是来走亲戚的吧?”
范萦怀见他一语说破,苦笑道“原来被你看出来了,不知道阁下隐居此地之前,究竟是谁?这塍猎户怕不是阁下的真姓吧?”
塍猎户道“若不是有万不得已的苦衷,谁愿意改自己的姓氏呢?既然改了姓氏,也希望范大侠别再深究,在下当年也不过江湖中一无名小卒,怎能跟有着南方北范的范爷相提并论?”
此人轻描淡写地道破范萦怀的身份,让范萦怀立刻警惕了起来。
他隐隐感到此人有些熟悉,却还是猜不到此人的来历,而此人也绝非他自己说的,籍籍无名,此人是敌是友,现在还不好说,他只能暗中留神,偿若此人是避世南宫家的朋友,那自己和伏缨来到这里,就是自投罗网了。